“对不起,阮雾。”
冷不防,听到一句抱歉,阮雾愣了愣,除了嘴角挂着礼节性的笑以外,她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刘白说:“我曾经和疆册说过,我不是很满意你。”
——“我为这件事,和你道歉。”
阮雾讷讷道:“真不用的,阿姨。”
“要的。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刘白神色清明,眼里的愧疚很是明显,“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和你道歉。”
“……什么?”
“在听到疆册想要和你复合的消息时,我仍旧固执己见地认为,你们不合适。”
“……啊。”
“或许你应该知道,疆册爸爸和我离婚的原因。”
“嗯,听说过一点。”
“他的婚外情对象,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我和他相识近三十年,他和我说,他遇到了真爱,他对我没有爱情,所以他要离婚。我答应了和他离婚,可是现在的结局呢?他所谓的真爱骗光了他的身家。”刘白神色平静地,仿佛在谈论旁人的琐事,而非自己此生受到的最大屈辱——被唯一的爱人,否定爱。
刘白叹息:“我以为疆册会从他父亲的事上,学到些什么。”
学到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学到不要放低身价,和与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相爱。
阶级地位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疆册却说,当初我和他父亲结婚的时候,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他结婚这条路。”刘白脊背松散着,整个人呈放松的姿态,懒散靠坐在椅子上,“我突然间意识到,我好像成了我当初最讨厌的人,喜欢审时度势、权衡利弊,打心眼里瞧不起年轻人口中的’真爱‘。”
阮雾停顿了瞬:“陈疆册他——”
刘白打断道:“听我说完,阮雾。”
阮雾安静听她说话。
刘白说:“我今天来找你,一是为了和你道歉。”
“第二则是——”
她徐声道:“我的儿子,其实一直以来都不太容易,因为他被寄予了太多的厚望,整个家族的担子都架在他身上。他有足够的实力面对这一切,所以他能够很有底气地在我面前说,他很爱你。所以阮雾,站在母亲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够多包容他、多体谅他、多理解他。当然,我也会和疆册说,希望他能有一万分的耐心,对待他人生唯一的爱人。”
阮雾眼睫低垂,似乎没有猜到,刘白会和她说这一番话。
咖啡馆的员工端着饮品过来。
耳边忽地响起沉闷声。
阮雾循声往外看——
一面玻璃墙,隔断出两个区域。
她坐在咖啡馆里。
陈疆册站在咖啡馆外。
他手里拿着件西装外套,白衬衫一贯地不佩戴领带,最上方的两枚纽扣松松垮垮地解开,露出细白迤逦的颈线。
他眉梢轻扬,对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太理解。
陈疆册睨向刘白,用口型说:你别找我女朋友麻烦,行吗?
疑问的语气。
表情却透着疏冷的傲慢。
和刘白说的一样,他浑身大少爷脾气,就连对他妈妈,都没有半分收敛。
他神色不善:等我过来。
然后转身离开。
阮雾收回视线,面前的刘白匆匆拿起桌上的咖啡:“我就不和他见面了,拜托你转告他一声,我真的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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