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抱歉地回答道:“我觉得……圣光确实天生地会对我的身体宽容一点。”
乔伊斯自己也发现了,与其余的神官比起来,无论是大主教还是教皇,他的身体并不是那么的虚弱,当然,有时候体力不胜负荷,仅仅是因为他太懒,缺乏锻炼导致的。
“你还好吗?”乔伊斯主动坐到康斯坦丁身边,伸出手,康斯坦丁知道他的意思,便把手交给他,让他诊断自己的脉搏。
高阶神官或多或少都懂得运用一定的医术,毕竟医疗是神职人员的必修课之一,他们各自的医术,又带着来自各地的印记。
“温德尔在的话。”康斯坦丁道:“说不定能为我治病,他的医术是最精湛的。”
“可惜他离开得太早。”乔伊斯喃喃道:“梭兰两兄弟怎么办?”
“我让他留在圣赛里兰卡大圣堂任职。”康斯坦丁道:“这或许是我唯一能提供的方法了。”
乔伊斯松开康斯坦丁的手,说:“你只是忧虑太多了,沙克人认为,当你有忧虑的时候,就容易堵在心里,需要排解忧愁,才能让你的身体好起来。”
康斯坦丁笑了笑,说:“谢谢。”
乔伊斯道:“我为你开一张药方,服用杜松子如何?”
默克去取来纸笔,乔伊斯便坐着给康斯坦丁开药,群山之国的草药学曾经一度与炼金师协会的药剂学分庭抗礼,古代的草药学创始人哈根,就是沙克人,康斯坦丁看着乔伊斯刷刷地在纸上写字,说:“有一位教廷的老朋友,从海外前来香格里拉送信,你知道他吗?”
乔伊斯想起了罗德斯堡的那位神秘援军,默克坐在一旁,亲手给二人倒茶,说:“我倒是很想朝他学点东方武学呢。”
“知道。”乔伊斯写完药方放在桌上,靠上椅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他叫什么名字?我还得当面谢谢他。”
“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康斯坦丁道:“一个半月前,冰海沿岸的居民因为北方军团入侵而失去了他们的故乡,这位阁下带着上万名索因人,抵达香格里拉求助,并带来了军团南下的一些消息。”
默克道:“他的身手非常好。”
“好到什么程度?”乔伊斯想起他对付兰德尼的时候。
“深不可测。”默克说:“他对你特别关心。”
“是吗?”乔伊斯又想起了临别时的一瞥。
康斯坦丁道:“索因人叫他烈,他的体内有圣光,却与我们的显示形态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猜测他和教会有一定的渊源。”
乔伊斯明白康斯坦丁开始时,为什么会说“教廷的老朋友”而不是“我们的朋友”。
“说不定和沙克家族……”乔伊斯猜测道:“有什么联系,是这样吗?”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乔伊斯最怕这种话里有话的交谈,总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去挖掘话里的含义,稍不小心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乔伊斯道:“他住在大圣堂里吗,据说平时会出去办事?”
康斯坦丁道:“他有时候在城西,有时候在大圣堂。”
乔伊斯道:“确切的地址知道吗?我这就去找他。”
乔伊斯对“烈”的身份也非常好奇,默克想了想,说:“按照今天早上他交代的,现在他应该就在城北的商贸广场,每天他都会到那里去,魁勒斯!”
默克打了个响指,乔伊斯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圣痕发出纯粹的能量,色泽与光度都比亚历克斯的更深,也更明晰。
大圣堂外,另一名守护骑士匆匆下来。
“请你带乔伊斯大主教到蔷薇广场去。”默克道:“找烈大师。”
乔伊斯欣然起身,跟着那名守护骑士走了。
香格里拉一片昏暗,乔伊斯看了眼表,赫然只有下午四点。
然而光罩外的飓风一波接一波,全城犹如被暗夜所侵袭,昏暗的天光下,狂风的情况已好得多了,剩下淅淅沥沥的雨。
蔷薇广场上屹立着英雄王的雕像,他站在香格里拉的北城区内,犹如一个地标建筑物,守护着这座千年的古城。较之拉斯法贝尔,他的动作又有所不同,他手持长枪,骑在一头龙的背上,昂首望向远方。
地下的雕塑石台上刻着一行字——服从真理将征服一切敌人。
然而广场上的情形却是非常杂乱,这个广场将北城区一分为二,是东西两大区域的交界处,周围摆满了杂货地摊,晦暗的天色中,小贩来来去去,附近的居民到此处来购买食物与用具。
小孩子大声啼哭,争执得面红耳赤的小贩与买家高声叫喊。
“应该就在附近。”魁勒斯骑士道:“请您稍等。”
乔伊斯看到了那个一头红发的家伙,他的身材很高,站在一群本地人中尤其显眼。
“我已经看见他了,您回去吧。”乔伊斯道。
魁勒斯点头,显然他也知道不宜太招摇,毕竟乔伊斯仍未在此处亮明身份,他把雨伞交给乔伊斯,乔伊斯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穿过市集,身上还披着深色的斗篷,头脸隐藏在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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