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起端起了一副神秘莫测的笑意,喝下了那一杯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将山上所见一一道出。
“但此事奇怪,九公子若是诈死,此刻自曝身份岂非刻意迎来天下人的叱责?”
聂起听闻这话,罢了罢手,他比划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你们是未见到,九公子这般年纪发色是银丝难掩,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做出这种决定。”
“再来说他假死,你们回想一下,那个时候先帝对裴氏步步紧逼,假死脱身不失为一计。”
这话未尽,席间众人倒是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顾自琢磨了一番。
“当年九公子之名盛极一时,换作你我可能轻易放弃这般荣光,去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他为了他的家族做得够多了。”
聂起又想到了什么,沉沉地叹了口气。
“九公子下山之时,裴氏不少人阻拦,看样子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敢独自直面天下人的质疑,当真是勇气可嘉。”
说到这,他脸上挂起了笑意,一旁同为三息堂文士的顾盛春见此,不由打趣。
“你这是今日裴九公子的文章看多了,便对其崇拜起来了?”
聂起摆了摆手,“非也非也,你还记得平南学考时那封无名的信么?”
顾盛春微微一愣,正是因为这封信上的策略他们这所有人才有机会及时参与科考,如何能忘?
“锦州墨,价值非凡,非寻常人家能用。彼时我们虽怀疑这其中有世族的阴谋,但死马当活马医,却不曾想不仅以一出民告官引得朝廷注意,还得来几位国士为我等发声。”
见聂起说起这个一副骄傲之色,顾盛春不由失笑。
“你又要说这是那沈大人之举?从前章兄偏信此人,现下你倒是也偏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