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乔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心急啊。”
这里的屋子倒是像个正常的家,但也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没有任何装饰,甚至墙壁都依旧是沙子做的。
伏苓没什么耐心跟她对峙,绕着边缘寻找出口。
沈文乔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给我五分钟吗?”
伏苓反唇相讥:“那你给我的伙伴五分钟了吗?”
她稍稍停顿,略带嘲讽地抬手点了点 :“五分钟,我计时了。”
沈文乔却盯着她耳侧的 :“方休给你的?你们还在联系?”
“你不是在监视我?这你自己不清楚吗?”伏苓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开始继续寻找出口。
沈文乔皱眉:“他就是个固执的老古董,你可是未来的神明,不要跟他相处太多。”
伏苓踢了踢挡在前面的桌子,语气随意:“哦,但是如果没有他,我五岁就饿死了。毕竟,”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文乔:“总会有不靠谱的父母丢下五岁的孩子出远门。”
沈文乔丝毫不觉得愧疚:“你可是未来的神明啊!对待你不需要像对待普通的孩子一样。你看,就算五岁之后我就没再干涉你的生活,你不是依旧走到了这里吗?”
伏苓嘲讽一笑,她早就该对自己的父母失去期待的:“别把功劳都拢到你那去。”
“哦,对了。”她顿了顿,将软剑甩了出来,剑鞘上闪过一处红光,稍纵即逝:“你用来监视我的东西,在这把软剑里面吧?”
沈文乔愣了一瞬,还没等她说话,伏苓就笑了:“想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浑身上下只有这把软剑是你们给的。”
沈文乔直直地看着她,突然仰头大笑:“伏苓啊伏苓,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满意了。你知道为什么这把软剑可以斩断一些异能吗?”
伏苓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异能的母体被我锻造进了软剑,软剑上的每一寸刃鞘,都是最高等级的异能。”沈文乔说,“为的就是防止你在无数被核心强化的异能者手下死去。当然,我相信你,就算没有这把软剑,你也可以走到这里,是吗?”
伏苓没管她,敲了敲侧边的墙壁。这里的声音空荡,多半就是这了。
她转过身靠在墙上,抱着臂看了眼时间:“你还剩两分四十秒。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聊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沈文乔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定定地看着伏苓,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觉得我是在虚情假意地客套吗?伏苓,天下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做错事情很正常。”
伏苓笑了一声:“是吗。好吧。”
“你不相信就算了。”沈文乔站直身体:“我也是独身一人长大的,兢兢业业数十年,从本科到硕士,再到博士,最后却被社会贬低得一文不值。”
似乎是想到了曾经的事情,她笑得嘲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被他们一句轻飘飘的一句给否定了,哪怕我已经成为了博士,我依旧要被那些高门贵族排挤。”
“世界上的天才太多,无奈之下,我只能来到沙漠中的研究所,希望能找到一处清静之地。”沈文乔说:“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位治沙人,他姓林,对我们很好。只是没想到,这里的人也那么多。”
她颤抖着深呼吸,语气狠戾:“我们团队这么多人与我理念相同,所以出问题的不是我,是这个畸形的世界。只有踩在这篇土地上的人变少了,我们才会有生存的空间!”
伏苓不咸不淡得问:“这位治沙人对你很重要?”
沈文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他只是一个导火索。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弄出这么大动静吧?肃州的环境只是全球最最不起眼的一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在搞破坏,所以,就下雨了。”
所以感染者是天灾所致,异能才是沈文乔的研究团队所致。
只不过他们团队利用了感染者,将其作为人造神的养料。
“滴滴”响了两声,时间到了。伏苓直起身:“说完了?”
她将软剑扔在地上,轻描淡写道:“这个我也不要了。”
伏苓精准地摁下了侧边微微凸起的砖块,门缓缓打开。前方是一条拱形的通道。不远处,感染者听到声音,朝着通道这边冲来。
她顺手拿起旁边摆着的拖把,脚踩在拖把头上,手臂发力将棍子抽了出来。
“伏苓!”沈文乔看着那把被扔在地上的软剑,骤然激动:“你真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我们数十人殚精竭虑才抵达今日,其中多少心血投入其中,就是为了神明的诞生!你以为我们没有做应急措施吗?我告诉你,你错了,不管你多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果!”
伏苓充耳不闻,单手拎着棍子飞快地向前跑去,长发在身后飞扬。
沈文乔嘶吼着:“今天研究所里的人都会死,包括我。你做不到的!你的朋友,爱人都将化作献给神明的祭品!”
感染者近在眼前,伏苓一脚踩上侧边墙壁,手中长棍如狂风骤雨在她手中舞动,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砸向感染者。
感染者飞扑而上,她俯身,长棍挥舞于背部上方,一棍子劈向感染者,将它甩在墙上,扬起阵阵灰尘。
她的身影几乎消失在通道之中,沈文乔大吼:“可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轻轻松松地活着,这个世界总是要逼死我,我就不该反抗吗?”
远处的光照进来,将伏苓的身影照成一道黑色的剪影。她微微侧头,长发缓缓落下:“可以啊。我也觉得不公,所以我也要反抗,我们真不愧是母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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