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孩子不会在这里逗留,更不会与凶手有所接触。
龚淄不知道陈寄书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他说完这些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幸好当年有钟市长她们,不然就算是工友也不敢交给他们带。”
当年情况比较严重,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加班,钱哪有命重要。这也是为什么龚昶和韦圭会选择在厂里密谋——工人都走了,这里很安全,不会被人听到。
但夏有容夫妻比较严谨,他们每天走之前都会检查一遍机器,因为之前出现过机器没关导致工厂爆炸的事故。
当时老厂长还在,夏有容夫妇只跟老厂长说过他们的行为,韦圭并不知道。
“这两夫妻为人挺好的,就是亲戚不行,老是上门来闹。也多亏他们闹,不然韦圭是一分钱都不会赔偿的,毕竟当年那个环境,他们又只有一个几岁的孩子。”
龚淄摇头叹息:“可惜这孩子,亲戚只拿钱,一点都不想管他。我要是他,长大后也想复仇。”
夏渔跟着点头:“你说得很对。”
父母被谋害,亲戚拿了父母的卖命钱而不管她,把她丢去福利院。那个年代的福利院,一不小心就成为了人口贩卖的养殖场,亲戚是一点都不管她的死活。
自己的猜测被肯定,龚淄开心起来:“对吧?老实说我以前也想过当警察,但我妈说这职业危险,不如等着继承家产。”
“你妈说得也对。”
“是啊,我想了想要是我去当警察,坏人恐吓我一下,我说不定全招了,这也太糟糕了。”
“你可以反过来恐吓罪犯。”夏渔颇有经验,“大部分罪犯是纸老虎,黑恶势力除外。”
“算了算了,龚昶有案底,我考不了了。”
陈寄书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看着这一出被害者女儿和加害者儿子的友好交流场景。
工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戴着帽子和口罩,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算老板来了,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龚淄叫来几个和龚昶矛盾比较大的工人,当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有位工人不耐烦地说:“我说警察同志,凶手绝不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
夏渔好奇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
见问话的是女警察,工人的语气放缓了,她轻蔑一笑:“要真是我们杀的,不可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松。听说是被勒死的?要我来,我会先把他油炸一遍,再裹上一层水泥,把他砌墙里。”
好可怕的发言。夏渔后退一步。
“哎呀,警察同志你别怕,我就说说而已,我可是良民。”良民拍拍胸脯保证。
其他工人也都附和:“是啊,我们就算要杀也要等到他把年终奖发了啊,不然多亏。”
他们要是被抓进去,年终奖就打水漂了。
陈寄书现在充分确信这些工人不会是凶手了,理由很朴实无华。
目前还有两个线索:龚昶前妻的表侄,奇怪的男人。
夏渔的亲戚都能把她丢进福利院,并且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不可能会替她父母报仇。她是独生女,没有关系好的堂亲戚或者表亲戚。
这个男的是谁?为什么要问夏渔父母的事情?龚昶的死会是他做的吗?
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工人端详夏渔许久,忽然说:“警察同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她的工友笑了笑:“警察你都敢攀关系啊?”
“不是,你们真不觉得她眼熟吗?”
“我知道。”有人一拍大腿,“她不就是上次银行抢劫案里的那个超人吗?”
“我就说在哪里见到过,原来是警察啊,怪不得身手那么好。”
8月底他们发工资去存钱,恰好碰上了抢劫。原本以为会死在当场,没想到天降猛女。
事后他们还想找她道谢,但一直没有人出来认领功劳。
工人热情起来:“哎呀,警察同志,你们两个站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倒茶,等等哈。”
一分钟后,两杯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热开水递到他们面前。
工人搓手:“警察同志,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陈寄书看了一眼夏渔,问:“夏有容和夏守仁,你们对他们两个的了解有多少?”
工人颇觉诧异,这两人都死了十多年,警察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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