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到现在,勉强罢了。
眼珠僵硬地转动,眼下是南蓁紧张的脸。
柯周维说,那天在观澜云,南蓁为了保护他不要摔倒,自己的膝盖和脚腕都受了伤。
他没想到她膝上的伤是这样来的。
他下意识问,她哭了没有。
柯周维愣了下,说,好像……哭了。
她眼泪有多温暖,陈厌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微凉的夜风吹散她掌心的味道,温温地在鼻息间沉浮。
他牢牢看住眼前这张脸。
南蓁被他高的离谱的体温吓到,未曾察觉他深沉的眼神,她浅淡的褐色眼瞳满是焦急,“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怎么不说呢?这样不行,你得去医院……”
她话音未落,窗台上的人影忽然朝她倾过来。
肩上一沉。
像个寻求怀抱的孩子,陈厌低头埋在她颈窝里,潮热吐息划过皮肤的瞬间,让南蓁几乎瞬间忘记了动作。
他紧紧抱着怀里这具温软的身体,她纤细的腰肢无限贴近他梦里的想象。
低沉的嗓音混着沙哑,那个曾如山泉般清冽的陈厌在这一刻委屈到了极点,“南蓁,你还会心疼我,是不是?”
第49章
陈厌病得很厉害。
高烧耗光了他的体力。
南蓁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顶着快四十度的体温在太阳下晒了四个小时。
离俱乐部不远有家私人医院。
病房里, 陈厌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白色枕头几乎和他的脸色融为一体。
医生给他开了药,勒令他这两天最好住院。
否则会有重症的危险。
南蓁知道他不喜欢医院, 但他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柯周维赶来的时候, 方力何也在病房里。
他示意柯周维噤声, 快步过来把他推出去, 又回身小声对南蓁说:“我们去办手续。”
坐在床边的女人没有说话,床头灯洒下来的光影落在她身上, 昏淡又圣洁。
病房门关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
南蓁专注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
记忆里, 陈厌很少生病, 倒是经常受伤。她不得不提心吊胆。每次电话一响, 她都很怕是他又受伤的消息。
这种担心一开始怕对游静云不好交代,后来就只是纯粹担心陈厌这个人。
他其实是个不太会逞强的人。或许是为了让她可怜,或许他性格里本来就有这部分。他每次对她说没事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讯号却是需要安慰。
她一开始分不清他是故意伪装还是真的需要关怀。
可如他所言, 即使他坦诚说自己有事, 即使他会直白地喊疼,又怎么样呢?
当初游静云让他生活的还不如一个孤儿, 如果不是南蓁,他可能会一直那样过下去。
他在她面前表现温驯,体贴, 哪怕是受伤,他第一反应也是道歉。他惯性讨好,展现自己完美的假面,以为这样就能获得一段稳定的关系。
他只是想有个人陪着他, 被爱或爱他。
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偏偏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人是南蓁。
南蓁起初清醒地知道, 她不该太多地介入他的生活,但后来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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