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几口气,垂下眼,不说话了。
元献将她抱紧,低声又问:“妹妹真这样讨厌我吗?我和妹妹日日在一块儿玩儿,我还以为妹妹只是没那样喜欢我,但也不至于讨厌我,是我自以为是了吗?”
“谁、谁叫你占我便宜的?”
“我们都成亲了,不叫占便宜,妹妹若想这样对我也可以的。”
“谁要这样对你!”她羞恼推开他,又背过身去,“不害臊!”
元献没松手,从身后将她又抱紧:“妹妹亲我一下好不好?”
“我才不要。”她挣扎一下。
“亲我一下。”元献伸着脖子,脸贴到她脸边,悄声蛊惑,“妹妹,亲亲我。”
她掀眼,对上他的目光,怔愣许久,又收回眼:“不要。”
元献弯着唇在她嘴边亲了亲:“妹妹也没有那样讨厌我,是不是?”
“才不是。”她转头,半边脸埋在褥子里,“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元献轻笑几声:“妹妹困不困?”
“困了!我要睡了!不许说话了!”
“好。”元献最后亲了她的耳垂,手臂松松搂着她,“睡吧。”
再睁眼,阮葵没再恍惚,看一眼身旁的笑脸,镇定挪到床边穿鞋。
他们说好了今日要建窑,东耳房那边都准备好了,她拿着元献画的图纸,挽了袖子,蹲在耳房里抹泥巴,弄得手臂上都是泥。
元献和她并排蹲着,看着比她好些,手上糊满了泥,手臂倒是干干净净的,衣裳也没沾上。
藕香和玉匣在外面看着,低语几句。
“昨儿管理家务看着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模样了,今儿却玩起泥巴,看着又是孩子了。”玉匣道,“这样也好,我还当心昨儿闹得那样大,他们二位要生分了呢。”
“你从前没在少夫人身旁服侍过,自然不知晓,少爷是个最妥帖不过的人,什么天大的事儿都能化解,莫要担忧。”藕香笑着道。
玉匣点点头:“明日要回门,是不是得提醒少夫人做准备?”
“让少夫人再玩一会儿吧,吃饭的时候再说。”
阮葵正在和元献闲聊。
“这样吗?”她往泥窑上涂抹。
元献凑近去看:“对……”
话音未落,带着泥的指尖突然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清脆的笑声随之在他耳旁响起。
他微愣片刻,偏头含住她的唇。
轮到阮葵愣住,也只是片刻,她急忙往后挪着躲:“我手上可都是泥啊,你再过来,我弄脏你衣裳了,你可别怪我。”
“别躲了,当心摔了。”元献弯着唇道,“封上顶就好了。”
她又挪回去:“封了顶,是不是就要烘干了?”
“得先晾几日,晾完让荷生找人来盯着烧就是,他先前弄过,有经验。”
“行。”她起身,“那我去洗手啦?”
“我跟你一块儿去。”元献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藕香舀了温水,往他们手上浇。
阮葵正要搓洗,却突然被元献握住了双手。
她一愣,抬眸朝他看去。元献却未看她,认真地目光只落在她手上,轻轻将她十指,一根、一根洗净,手心里的、指缝中的、指甲里的……
“好了。”
元献手松了,她却是半晌未能回神,原地踏了好几步,手不知往哪儿放才好:“噢、噢……”
“吃饭了。”元献将手擦净,牵着她又往外走。
“噢……”她偷偷掀眼,今儿日光正好,落在他的发丝上,泛着点点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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