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也没什么文化,因着弟弟在书院中读书,偶尔听了几句,说了什么错的,你们莫见怪。”
荷生抿抿唇,有些不高兴:“您还听着什么了?”
“也没什么旁的。”秋娘笑着答,“那孩子跟我弟弟差不多大的,又是一样的出身不好,去能依附了伯爵府,旁人私下里肯定会议论些什么。无非便是他谄媚、会奉承。”
阮葵听了半晌,手里举着的山药都要凉了,嘀咕一句:“他才不谄媚呢。”
“你们是他的书童,自然知晓的比我多一些,其实我也觉着没必要这样说人家,不论如何,能让伯爵府看上,就是他的本事。”
“才不是那些,他才不会什么奉承的话,是他夙兴夜寐,考学成绩不错,伯爵府的人才喜欢他的。”
秋娘边切着菜边应和:“是这个理,那些大家族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若是谄媚几句就能求得下嫁掌上明珠了,那求亲的人不知要排多长的队了,打铁还须自身硬才是。”
阮葵随意应和几句,脑子里翻出从前的事,她的确从未见元献在谁跟前奉承过,最多是见他与谁都能寒暄一句、谁都要念他一句好罢了。
“而且,他好像还挺招人喜欢的,你要是认识他就知晓了。”阮葵稀里糊涂说了句,出了门都没反应过来自个儿说了什么。
荷生咧着嘴朝她挑挑眉:“少夫人。”
她瞅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神情?给我收回去。”
“嘿嘿。”荷生收敛一些,“小的就是在想,少爷若是知晓少夫人在外人跟前这样维护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许告诉他!否则我把你嘴粘起来,让你说不了话了!”阮葵插着腰,指着他警告。
荷生连连应是:“不敢不敢,没少夫人的吩咐,小的哪儿敢乱传话?少夫人就放心吧。”
阮葵轻哼一声,继续往前走:“行了,我瞧见他了,你也去吃饭吧,我自个儿去寻他。”
元献也早瞧见他们了,站在松树下等着,腰杆直得都让人有些分不清他和松树哪个更挺拔了。
阮葵朝他走来,还没到跟前,脚尖便一转,又往食堂去:“走吧,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