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足,你能联系上江载月吗?”
不远处一个身影同样模糊的弟子焦急道,“师尊,江师妹一直没有给我回信,她是不是……在白竹阁内遇到了什么祸事?”
“如果白竹阁里发生什么问题,她能安全跑出来的。”
庄长老没有解释太多,只是他剥着竹笋的动作一顿。
“只要她没有相信卢容衍的那些鬼话。”
那道应该是袁常足的人影犹豫道,“师尊,您和卢阁主不一直是至交好友吗?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卢阁主的异魔失控,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个屁!”
看似还能维持冷漠镇定之色的庄曲霄,一巴掌将灵池房的墙壁拍出了一个大洞。
这还是他极力收敛怒火与力道的发作,场内的弟子噤若寒蝉,连袁常足都恨不得能远远逃开。
男人掺着霜白的头发微微蓬起,简直像一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白狮。
“卢容衍这种卑劣之徒,当年怎么没有被宗主一并杀了?他在你们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子面前自然装得是仙风道骨,他如果真的这么为人师表,白竹阁里怎么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五十的弟子?”
庄曲霄一字一句冰冷至极的声音,快让房间的空气都结上一层寒霜。
“那些年纪大的弟子都死了,而且都是‘自愿’赴死的,临死前还都写下自愿死在白竹阁内的遗书。你们若是谁想拜入白竹阁内,我也不拦着你们,你们现在都可以过去。”
一大片弟子乌泱泱地跪下。
“师尊,我们错了……”
庄长老的怒火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他重新恢复冷漠道。
“都起来,继续去巡查灵庄。白竹阁里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
弟子们躬身应是,然后陆续离开,只有一个靠近门边的身影,颤抖着却折身返回,跪倒在了庄长老面前。
“师尊,求您救救江师妹吧。”
江载月听出了这是方石投的声音,她也没有想到,仅凭那相处数月的情谊,方石投就能做出在余怒未消的庄长老面前为她求情的举动。
可她现在真的不需要啊,江载月捏着手上的白鹤,想着是否能传出一个口信,告知她的安全。
庄长老叹了一口气,在这时开口道。
“你的江师妹,不会有事的。她身上……有一处法器,在危急关头可以离开白竹阁。如今她没有离开白竹阁,也没有传出任何讯息,就说明她在白竹阁内还有未完成的要事。”
然而方石投没有站起,还是执拗地跪着。
“师尊,可是即便江师妹有可以离开白竹阁的法器,可是卢阁主如果包藏祸心,以有心算无意,在江师妹动手前就暗算了她,江师妹如今的情形不是更加危急吗?”
庄长老没有回话,他站在了灵池边缘,凝视着那些在灵池中漂浮沉荡的五行三通树。
“卢容衍没有那么蠢,他不会敢对江载月直接动手。”
方石投不理解庄长老的意思,也不明白师尊在提到师妹的时候,若有似无透出的那丝忌惮之色。
“师尊,可是师妹,师妹只是一个灵气刚刚入体的弟子……卢阁主,为何不敢直接对她动手呢?”
江载月立刻看向庄长老,刚刚方石投问出的问题,也正好是她想问的。
庄长老冷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怕死得很,连一点违反宗规的东西,他都不敢沾手,生怕引起宗主的注意。更何况你的江师妹,说不定真的和宗主有什么联系,如果卢容衍真的敢对她动手,引起了宗主注意,或许还是一桩好事……”
方石投大吃一惊,江载月也大吃一惊,庄长老是怎么看出她认识宗主的?
“师尊,师妹怎么可能和宗主扯上联系?”
庄长老冷淡道。
“这倒只是我的猜测。我第一次见卢容衍如此费尽心思对待白竹阁以外的弟子,而那个弟子对他的异魔无动于衷,也不受我的异魔影响,还拿到了……”
庄曲霄突兀地中断了话语,江载月猜庄长老应该是想说她拿到了吴长老的镜灯,只是这件事情还不方便透露出去。
方石投这时候却有些急了。
“师尊,万一卢阁主真的对师妹心怀不轨,趁师妹不备暗中下手……”
“卢容衍这种无利不起早,又贪生怕死的性子,不可能对宗主相关之人行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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