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薛烨这辈子就暗恋过明昭,没暗恋多久俩人就情投意合在一起了,他不太理解这种行为,人生有几个十年八年啊,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薛烨的八卦之心燃起,“她有男朋友了?”
成希点点头。
“holy shit,”薛烨惋惜地摇摇头,意识到说了粗鄙之话又捂住嘴,安慰道,“恋爱这种事分分合合都是常态,搞不好她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别灰心。”
成希淡淡地回答:“她结婚了。”
“噢,老天,”薛烨代入感十足,他揉着太阳穴,“兄弟,这就很难办了。尝试去忘了她吧,你总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婚姻,那是非常可耻的。”
成希垂下眸子,“我没想过破坏她的婚姻,我也不会忘了她。”
薛烨叹了口气,“你的精神我很感动,你的经历我也很同情,这就是爱吧,爱让人失去自我,但甘之如饴。”说到动情处,薛烨隔桌握住了明昭的手。
明昭问:“不过,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你的心意吗?”
薛烨点点头,“说的也是,你应该早点说的,不然就没有后面那个人什么事了,爱这个东西,是对勇者的考验。”
成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不能说。”
薛烨不理解,“why,你追的是天上的织女吗,说了就要被王母玉帝分开?”
成希苦笑了下,“差不多吧。很多东西说了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明昭,“我不想让她和我的关系变得无法挽回。”
明昭和薛烨对视了一眼,薛烨听不懂,没法给出具体的建议。她笑了下,对成希说:“也许早就无法挽回了。”
成希的背挺得发僵。
俩小孩在新的小学上了大半年后,成早秋和成春玲决定订个奶箱,她俩看到小区里的好多住户门口都有个绿色的小奶箱,送奶员会在大清早把牛奶放进去,每天都是热乎的鲜奶。
明昭和成希都在发育中,除了平日里一日三餐需要的肉类蛋白质,牛奶也必不可少。她们商讨了一晚上,第二天敲响了隔壁邻居的房门,隔壁住着一个六十多的阿姨,她未婚,膝下也无子女,平常一大早出去晨练,面色红润,看着像四十多岁,家里还养了条黄色的土狗。
早秋和春玲礼貌地问她,如果要订购门口这个牛奶,得怎么操作。
她们都是从乡下来的,小时候根本没有这些。虽说也可以给俩小孩零花钱让他们自己去买,但市面上大多数早点铺卖的都是乳味饮料,除了能喝进去不少添加剂和大量糖分外也补充不了什么营养。
她们好不容易在城里找到了工作,没时间给孩子做饭热奶。早秋在附近商城里的一家服装店当店员,比起春玲,她更能说会道点。春玲对城市还是有些畏惧,她大字不认一个,嘴巴不利索,脑袋也转得慢,找工作并不顺利。
好在她上一份工作是小学食堂打菜的,认识了几个好心的大姐,其中一个把她推荐到了另外一所小学里,同样是打菜的活儿。勉强算是找到了一份工作。
春玲心里对这份工作始终是抗拒的,因为这份工作容易让她联想到霍志勇,她实在不想想到这个男人。早秋安慰她,就当这是用来过渡的,真要想吃饭还是不能靠这些苦力活,她们得学门手艺。
春玲很感激早秋,也很佩服她。当初早秋来到霍志勇的出租屋,见到她和孩子,没有骂她打她。在此之前,她不知道霍志勇结了婚,有妻子。她被霍志勇给骗了,还在他的教唆下辞了食堂的工作,只因为他怕被人发现,觉得不光彩。她呆在出租屋里靠他养活,就像不能见光的老鼠。
开始几次霍志勇还会到出租屋里看她,说早晚会和她结婚,至于多早多晚她也没问他也没说。直到后来霍志勇彻底不来了,和他同乡的告诉她,霍志勇死了,是在老家淹死的。
春玲觉得天旋地转,她没有因为霍志勇死了而难过,而是绝望于不知道自己和儿子究竟要何去何从。
霍志勇早前答应她会帮儿子找个好学校,现在他死了,一切没有兑现的诺言都泡了汤。
房东那边催房租,春玲在准备搬出这间小出租屋时遇到了早秋。
早秋复杂地把她看了一眼,说自己是霍志勇的老婆。她再一次感到天旋地转。早秋没有对她说别的话,她已经从旁人嘴里知道了春玲现在的处境以及和霍志勇的关系。她帮春玲付了房租,然后又走了。
三天后她又来了,她带了两桶泡面和一罐花生牛奶。春玲掩面哭泣,对她说对不起。等她哭完后,早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他们都说你是霍志勇在外面养的小三。”
世人对于小三的态度无外乎非打即骂,春玲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不耻的身份,她甚至不敢接早秋手里的纸。早秋把纸放在泡面上,“霍志勇死了,你知道吗?”
春玲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春玲先是摇摇头,然后点点头。她先前不知道,霍志勇死后就知道了,同乡的人把他结过婚的事实告诉了她。
“你不知道,那你就没有错,”早秋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她,反正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没有外人,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你知道了有我,也不代表你做错了。”
“你在说什么......”春玲抬起泪眼看她。
“也许这是你的生存方式,生存方式没有对错,他能背叛我,代表他不值得让我去憎恨你,所以你别哭了,”早秋见她拿起纸擦眼泪,松了口气,“你还有个儿子,对吗?”
春玲点点头。
“他爸爸是霍志勇?”
春玲摇摇头,“我和我前夫的。”
“你结过婚了?”早秋的语气有些欣喜。
春玲点点头,她不知道那个人又算不算前夫,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死了。她费了很大劲才带着儿子从落后闭塞的村里出来,然而她又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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