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么,微微一笑。
柏林盯着她的笑脸,“你应该不会对薛烨这么笑。”
“你说错了,”成明昭看他,“我每天都这么对他笑。”
“那也不一样,现在一定比对他笑开心。”
他十分笃定,笃定的令人好笑。
成明昭点头,“你说的没错。”
柏林扬起嘴角,好像扳赢了什么似的。
他来到一家冰淇淋店,买了两支冰淇淋,给了成明昭一支。
她观摩手里的冰淇淋,“还以为你会带我吃什么,原来就是一支冰淇淋。”
“我小时候经常吃,”他说,“这不是普通的冰淇淋,它已经开了很多年了,是一家老品牌,你在别的地方不一定吃得到,全世界只有这一家。”
俩人吃着冰淇淋沿街向前走,柏林说:“如果你留在这里,我会带你吃很多全世界只有一家的美食,看很多全世界只有一处的景色,体验很多唯一。”
他把最后一口甜筒丢进嘴里,那手帕擦干净手,最后连着手帕一起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别低看了‘唯一’的含金量,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唯一’,它可是奢侈品。这都是你想要的,而我都可以给你。”柏林看着她。
“这些同样也是你想要的。”她对上他的眼。
“我天生就有,”柏林笑,“我一个也不缺,也永远不会缺。”
“真的吗,”成明昭仔细端详他的面孔,“真的是永远吗。”
对于这样的问法,他很不喜欢,成明昭总爱用这种方法把他原本的好心情弄糟。柏林不去看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
俩人搭车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墓园,顺路带了一束花。他把花束放在碑前,凝视长眠地下的成礼。
“我会把康达当作自己的心血,不会让你失望。”
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难听刺耳的叫声。
成明昭的声音混在其中,冷冷的,又带着嘲讽的笑意:“说这种话,不怕把你爹气活吗。”
柏林拽着她走出墓园,最后堵在角落,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和我鱼死网破吗?”
王子很愤怒,愤怒的近义词是脆弱。王子很脆弱,王子的一家,都很脆弱。脆弱带来可乘之机,脆弱就是覆灭的起点。
柏林盯着她的眼睛,“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
"要不是......"他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要不是什么?”她笑着反问。
柏林一把松开她,转身深呼吸,忽然胃里一阵翻涌,跑到附近的垃圾桶前呕吐。
等他吐完,明昭递上来一张纸。
柏林拿过,擦了擦嘴,恢复平静,“过去的事,忘了它。”
他回头看她,“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俩人来到附近的教堂,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一些来做弥撒的老人,他们走到后排无人的座位前坐下。正前方是一尊洁白的圣母玛利亚雕塑,她怀抱着耶稣,巨大的十字架耸立在前,像一双眼睛,正在无声地审视在座的所有人。
大家双手交握在胸前,埋头忏悔,气氛安静异常。
柏林盯着那座十字架,回头,成明昭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忏悔了起来,他感到有些好笑,小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信这些。”
她闭着眼回答:“我是在帮你忏悔。”
柏林闭上嘴。他没有信仰,并且相信成明昭同样没有信仰。
这一点俩人倒是十分相似,都不认为自己有罪在身,都足够狂妄。
俩人离开教堂,到了一家咖啡馆坐着休息。端起咖啡前,他说:"我不是每天都这么闲,我今晚还有个date,喝完这杯咖啡我就送你回去。"
他凝视着成明昭的脸庞,希望看到不一样的反应。
“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她浅尝了一口咖啡,“确实该谈恋爱了,妈妈知道应该会很开心。”
很好,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忙着把他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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