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瑀直接叫来了当初负责处理朱砂的管事,那管事听说这事,惶惶然道,
“当初得知朱砂背主,公子命我将人远远发卖,我将人打断了手交给了人牙子,还给了三十两叫那人牙子把人送到边城一带去卖,却不知人怎么就逃回了雍京……”
司玲珑当初知道朱砂胡言,传信回司家让家里人把人发卖,却不知中间还有这种细节,不过仔细一想,也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她断了手,身上没有路引,不可能是出城后自己逃回来的,应该是没出城便跑了。”
司瑾瑀看向司玲珑,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管事的听说朱砂当街拦了自家小姐的马车甚至还在街上胡言乱语,心下便知道要不好,这会儿听到小姐这话,瞬间明白是那人牙人没看住人把人放跑了又贪图那三十两的赶路钱,便没敢回来说,只当没发生过。
想到这里,管事的便不免咬牙暗恨,想着回头定要去人牙行好好算账才行。
面上却是忙不迭跪下请罪,“是小的没处理好事,请主家责罚。”
司瑾瑀目光淡淡扫过面前的管事,那眼神虽淡,却叫那管事背脊一阵发寒,只忐忑等待着即将而来的责罚。
不知过了多久,管事的终于听到司瑾瑀开口,
“罚去一年月俸,降副职。”
一句话,叫管事的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失落悔恨之余,却还强撑着谢过主家轻饶。
也是万幸这朱砂还没来得及闹出事端,否则真的做了什么连累了自家贵嫔小姐,只怕他在司家都要待不下去。
司玲珑知晓了前情,自然要亲自去见一见朱砂,只是没让司仲卿和司瑾瑀跟着。
明面只说朱砂是她的人,既然她找上门来,不管有什么都该她自己处理。
但实际上,司玲珑确实也担心朱砂当着司仲卿和司瑾瑀面前说些什么。
她不清楚朱砂当初怎么跟丽嫔说的话。
但既然能让丽嫔污蔑她是邪祟入体,那想必也是察觉到自己和原主之间不是同一人。
将黎笙交给司瑾瑀和青绿,司玲珑只带着蜀红去了关押朱砂的屋子。
屋子是前院的一个角房,光线算不上好,房间两处有婆子守着,显然是司瑾瑀之前的吩咐。
司玲珑带着蜀红入内,便见里头,朱砂双手被捆着,嘴里还被塞着一块布,看到司玲珑时,眼底满是乞求和可怜的模样。
司玲珑没有上前,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圆凳上坐下,蜀红上前摘了朱砂嘴里的帕子,却没有解她的绳子。
朱砂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声音满是哽咽的哭腔,“贵人,贵人,奴婢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奴婢和你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帮帮奴婢吧。”
司玲珑看向她,一双杏眸不带半分波澜,对于原主的这个心腹,她从一开始就不是特别喜欢,不喜欢,也不在意。
如果她本本分分的,司玲珑会让她一直待在身边,顶多就是不重用,好生养着就是。
可她不止对阿越有心思,还和丽嫔走到一块,她自然不可能留她。
但不把人留在宫里,却也从没想过害她性命。
是以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她还能冷静地问一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先说说,帮不帮的另说。】
【但大概率是不会帮的。】
第449章 朱砂的恨
朱砂听着司玲珑的询问,只当她对自己还有几分情谊,忍下心底对她的恨,再回想过去两个月以来的遭遇,忍不住便要落下泪来。
【当初是奴婢鬼迷心窍,辜负了贵人对奴婢的信任,但奴婢真的不想被发卖出去,还是被卖到边城那么荒凉的地方……】
边城,与历来流放罪臣的边南区别也只是那是一座城,但能在那里生活的哪里有什么富贵人家,被卖到那种荒凉的地界,好一些的是卖去寻常人家家里做活,那不止烧饭洗衣劈柴,基本什么粗活累活都得干,可她哪里做过这些事?
要说坏的,那就是被卖去那种勾栏地界,更加不堪。
朱砂打死也不愿沦落到那样的地方,所以她在出城前,趁那人牙子睡着逃了出来。
她不敢回司家,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又断了一只手,根本没法靠自己过活,只能求着路过的一个大哥收留自己。
她想着那人虽不富贵,但模样还算周正,便把自己给了他,想着哪怕后面跟这人搭伙过日子,也总不会比被卖到边城更好。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人就是个禽兽!
“一开始他待我也算温柔,还找了人给我治伤,可后来……后来我才发现他就是个赌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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