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短短的胳膊护不住大大的脑袋,连忙用小爪子抵住青九弹过来的手指,没点鼠德的咧嘴求饶道,“你别揍我,我告诉你办法。”
青九居高临下审视着露出两颗板牙蠢笑的仓鼠,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好啦!不好啦!”元宵光着脚丫子着急忙慌推门而入,葡萄似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手舞足蹈指着外头道,“宋大人,坏…青九晕过去了,直愣愣躺院子里呢!”
伏案工作的宋观清提笔的动作一顿,黝黑的眼眸打量着演技浮夸的元宵,“把鞋子穿上。”
元宵揪着手指,脚丫子来回踩着,心虚放低声音,硬着头皮按照约定好的话术继续说,“您不管青九,他得被晒成蛇干喽。”
透过通风的窗户能看到院里的石板地上躺着个青衣黑发男子,太过于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夺目的光泽,几只好奇的麻雀蹦跶着落在了他身边,歪着脑袋打量哪里来的家伙在这里睡觉。
青九拧着眉头忍耐住扑过去的欲望,想不到有天会被麻雀围观,太丢蛇脸了。
要是宋观清没出来,他立马吃了那只蠢鼠泄愤。
开始还能听见屋内传来元宵催促的声音,但很快安静的只能听闻呼呼风声。
青九心一点点凉了下来,热烈的阳光晒的他身上发疼,却远不及心中的悲凉。
完了,宋观清真不搭理自己了,也不在意自己死活了。
既然如此……青九吸了吸鼻子,那就把宋观清掳走好了,掳到只能见到自己的地方,那样不想搭理也得搭理。
青九顿时觉得此主意要比仓鼠想的好个成千上万倍,被动等待哪里有主动出击来的高效。
想到从此后宋观清眼里和身边只能有自己一条蛇,白天可以缠绕在她身上,晚上可以趴在身边睡觉,享受着宋观清手掌抚摸身体……青九嘴角不自觉上扬,兴奋的额角浮现小片鳞纹。
头脑风暴思考着用什么法子能顺利把人掳走,叽叽喳喳的麻雀受惊扑腾着翅膀飞离。
视线暗下,青九感觉身子一轻,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嗅软了身子,习惯比意识先一步蹭上了宋观清侧脸。
宋观清稳稳抱起了青九,由着他眷念地搂住自己脖子,“身上痛不痛?”
青九半睁开眼,赤色的瞳孔小幅度缩了下,委屈巴巴撇嘴抱怨道,“你都不在意我。”
“还要怎么在意?”宋观清抱着他进屋时,察觉到青九额角的鳞片蔓延了几分。
“你给那只蠢鼠进屋,不给我进。”青九不愿意从宋观清怀中下来,却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乖乖被抱放在了软塌上,揪着女人袖子不给离开,“偏心会让我难过的。”
真让宋观清说偏心,也只能是偏心小蛇多些,毕竟小蛇是她用心养着,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就连晚上睡觉也不曾分开过。
现在被到倒打一耙说偏心小鼠,宋观清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
“等你哪天不想着晚上钻我床榻,或许就能和小鼠一样自由进出了。”宋观清用凉水打湿帕子,一点点擦拭青九被晒的有些泛红的脸颊,擦过额角时动作放的更轻。
青九仰着脸方便宋观清擦拭,看起来在乖乖听话,实则内心已经在计划下一次爬床需要注意的事项。
嘴上却说道,“可我想和你一起睡觉,之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
上翘的眼尾拉拢下来,周身透着不解的郁闷,整条蛇丧失了活力。
宋观清垂眸凝视着他,眼底是难以察觉的温柔无奈,看来有些事得说开了才行,让小蛇自己想估计想个几年也不一定能想明白。
宋观清刚坐下,青九立刻腻糊糊贴上了上来,抱住宋观清胳膊脑袋自然搭在她肩膀上,漂亮的眼睛愉悦地弯起弧度。
“在人类的社会中,男人和女人间要保持适当距离,像你现在这样搂着我就是不合规矩,看到要被说的。”
青九箍的紧了几分,生怕宋观清抽手离开,辩驳道,“我又不是人,我是条蛇,蛇是不用守人类规矩的。”
宋观清愣了下,换了一种说法耐心给小蛇解释,“在蛇的世界里,公蛇和母蛇相遇,是不是要保持距离?”
青九迟疑地点头。
“这就同人类社会一样,为了避嫌。”宋观清道。
小蛇能稍微理解些男女之别,不会随意肢体接触便好,再多的要求对一条蛇来说,就太过于苛刻了。
青九暗淡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握住了宋观清腕骨,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躲着母蛇是害怕被拽去尾交,你呢?你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也是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吗?”
强行压住了想起身的宋观清,凑近的鼻尖相碰,呼吸交融,透着说不出的激动,“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不介意,只是我如果产卵了,你得好好照顾它们。”
诵读圣贤书的宋大人哪里听过这般露骨天真的话,简直比讲淫秽故事的说书人还令人心生羞耻。
宋观清张口欲再和青九掰扯人类社会交往的正常顺序,可对上那双异样的赤色眼睛便说不出口了。
蛇便是蛇,无法理解人类在社会化下衍生出的条条框框再正常不过,在遇见她之前青九只是一条在森林里遵循着本性生活的动物而已。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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