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概念,很少会去注意过去了多少日夜,只知晓是在气候复苏时节和宋观清初次相遇。
“姐姐说你们只是朋友,可哪有朋友这样亲密的。”宋钰直觉里头不对劲,察觉到青九的情绪再次低落下去,连忙出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敢向你保证我姐姐绝对不是拿感情当儿戏的人,她要是真对你那样了,肯定会负责的!”
宋钰在感情上也没什么经验可谈,唯一的接触来源就是那些成堆的话本子了,眼珠子一转说道,“你想想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矛盾?我看的话本里都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才导致一对有情人分别良久。”
矛盾……青九摇头。
宋观清虽对他不如从前那般亲昵,但还是非常温柔,很少真的跟他生气。
“那就奇怪了,你有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吗?”宋钰见青九懵懵的表情瞬间明了,口吻老练的说道,“我姐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事喜欢闷在心里。如果喜欢她,一定要准确表达爱意。”
“爱意是什么?”青九问。
“这该怎么解释呢?”宋钰急地原地转圈,忽然双手一拍,说道,“你想想我姐姐要是和别人成婚了,以后除了去府衙上职,其余时间都会陪着夫郎,她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吧?”
青九表情严肃了不少,点头。
“依照我姐姐那么负责任的性格,成婚后定然会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你哪怕不离开我姐姐家,也会很少同你相处说话。”
“不行!”青九如临大敌,“宋观清是我的!她要陪着我!”
晚间饭席上宋观清和宋泊荣边喝边闲谈,启的是宋泊荣新得的一壶,香是香的很,就是度数有些高,两杯下去就有些微醺了。
和家人在一起的宋观清显得更加放松惬意,靠着椅背暂时放下了肩上担子。
弯起含笑的眼睛仿若坠入星辰,酒水滋润过的唇艳了许多,青九盯着出了神。
从未细想过两人关系的青九在宋钰的提点下生疏的思考着。
倘若宋观清和他人成婚,那双温暖的手就会抚摸她夫郎的脸颊,床榻边的位置会成为其他人的酣睡处,专注的目光也会从他身上移开。
脑海中不合时宜回想起宋钰说的话。
“成婚后姐姐能容得下你,她的夫郎可不一定,说不准会想法设法赶你走呢!”
青九一个脑袋两个大,想不懂人类社会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的关系,着实让蛇摸不着头绪。
唯一能明确知道的是宋观清只能是他的,只能陪在他身边,要是宋观清身边出现了其他更亲密的人……青九舔了舔尖牙,那就把那人吃掉。
宋观清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青九,从回来后他的视线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状态莫名的亢奋,难不成是宋钰同他说了什么?
饭桌上宋观清不好问,等着回去后抓着他好好说说怎么回事,换个衣裳怎么用了那么久。
结束时宋泊荣已经喝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宋观清帮了把手把人扶回屋,善后出来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
院中等候的青九孤独地站在月光下,朦胧的月光笼罩如幻影,那么唾手可得,又那么遥不可及。
“已经好了吗?”青九穿过迷雾走来,小心翼翼牵住了宋观清的手,没被抗拒肉眼可见愉悦起,“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宋观清垂眸看了眼相握的手,到底是没忍心松开,“爹爹给你准备了客房。”
“我知道。”青九撩起面纱,那张不论看多少次都会惊艳的面容在薄纱般朦胧的月色下更令人心动,理直气壮道,“但我要和你睡,你答应过我可以的。”
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身上的味道会随之发生改变,宋观清屋内的气味让青九好奇又喜欢。
屋内要比外头暖和些,酒气萦绕下宋观清渐渐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靠在软塌上眯着眼睛缓和上头的酒气,到处嗅闻的动静停了下来,随之而来是扑打在她睫毛上的温热呼吸。
“能不成婚吗?”青九胳膊撑在宋观清身侧,自以为态度强硬地把人困住。
“每个人都要成家,我不能独自一辈子。”宋观清直视着青九略有些慌乱的眼睛,似乎没想到宋观清会拒绝他。
“成家不就是要孩子,我给你生,你要多少我给你生多少。”
直白大胆的话语逗笑了宋观清,擦去了眼角溢出的水珠,反问道,“孩子应当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生儿育女,你我之间是吗?”
青九再次蹙起眉头,今天已经不下于三次听到爱这东西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懒得想了,眼睛一闭,脖子一梗,“爱!我爱你!”
推开门准备进来的仓鼠默默收回了踏进来的脚,抱着从江知然那儿拿来的坚果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么深奥的问题不是一只仓鼠该听的,仓鼠只需要吃饱睡好就行,这种难题还是让坏蛇去参悟吧。
掷地有声的表白却无法荡起涟漪,宋观清掩住落寞,无奈问道,“你多大了?”
青九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宋观清抵着青九的肩膀坐起身,酒气熏陶下双颊泛起粉红,慵懒地托着下巴道,“如果你只是一条普通的竹叶青,我会好好陪着你度过余生,但人的寿命在妖面前不过弹指一瞬间,我没办法陪你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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