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丙是房号,三是床号。
一楼墙壁上写着甲,走到第三个房间就是甲丙号,屋内已经先进来三人。
这里是四人间小房,上床下桌,床架上贴着号字。
三号就是入门左边的床,床下面桌旁有柜子,旁边人开口。
“学校餐厅有卖锁的,最好买一把锁,一号楼早一个月就有人住进去了,有人东西被偷,至今都未找出是谁偷窃。”
袁筝皱眉,怎么还有人盗窃?
***
袁机拉着儿子下车,这一路下来儿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车上都是座位,弯不了腰也蹲不下来,人还多,有人还将鞋子脱了,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酸臭味……
熬了几天,睡,睡不安稳,吃,车是卖的盒饭又贵又难吃。
熬了几个日夜,车到站,仿佛拉了一堆难民。
下车后吸了口新鲜空气,袁机才感觉自己活下来了,之前的几天他觉得自己的嗅觉都丧失了。
“爹。”
袁江咳嗽了好几声,才问。
“我们去找姑母吗?”
“先安顿下来。”
袁机买的票到北京东城站,一下车就看到不少拉客的人。
“去哪儿?是吃饭还是住店?”
清脆铃声响起,往城门方向跑过去一辆马车,车厢非常长,后方挤着不少人。
路边不少挑担买吃食的,一头是煤炉子,一头放着食材,在嘈杂的人群中响亮叫卖着。
袁机看着儿子瘦了不少的小脸,赶紧拉着他走过去。
“来碗馄饨。”
旁边就有卖油条烧饼的摊子,摊子后面摆放了桌子。
袁机拉着儿子坐下,点了两碗馄饨又要了四个烧饼两个油条。
旁边一个煤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锅里热着黑乎乎的茶叶蛋。
袁机要了一个,给了儿子。
呼啦啦吃完,一结账十二文。
不算贵,也不算便宜,比杭州城的物价要高一点,袁机心里稳了。
结账后他跟摊主打听北京会馆在哪里。
“你问的是城里还是城外?”
袁机愣住,怎么还有两个?
“参加女举的女子一般会往哪个会馆送信?”
“那就城内那个,头一个建起来,外地人去那个最多。”
袁机道了谢,又打听该怎么过去。
“坐公告马车,或者租辆黄包车,你看这边到处都是揽客的车把式。随便找个就行,不过要先讲好价钱别被人宰了。”
“您看,从这边到城里的会馆大概多少钱?”
“你们两个的话,二三十文是要的。”
“多谢多谢。”
袁机拿着行李,“走,找辆车载我们过去。”
至于公共马车他不考虑,初来乍到,还没弄清楚这边情况,先安顿下来最好。
拦了一辆车,到了北京会馆,袁机父子下车后看着会馆立刻有了亲切感,跟浦口火车站附近的宾馆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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