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鸿剑尊浑不在意被扯得松散的腰带,把人摁住放回玉榻。
紧跟着, 聂更阑听到师尊声音传来,回答了好一阵之前他提出的惶惑与不安:“既是相携而行的两人, 何谈配与不配。”
聂更阑似乎觉得时间凝固在了霎那间。
他一把将师尊扯下来,将其抱住, 也不管师尊把自己伤口压得引起怎样的疼痛, 眉头蹙得怎样死紧,总之不愿再松手。
清鸿剑尊便任由他这么抱着,听着身侧之人传来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蓦地,聂更阑似是才想起什么,双手抓起师尊的肩头, 着急问:“师尊不是服下了稹肆所给的魔丹, 师尊现下感觉如何,有没有不适之处?”
清鸿剑尊摇头, “暂时没有。”
聂更阑神色稍缓,但心中依旧止不住泛起更深重的担忧, “那是无间魔域影幽魔兽的魔丹, 它是魔族的初代魔尊,应当活了有上万年, 稹肆胁迫师尊吞下魔丹,一定别有所图。”
清鸿剑尊:“我知道。”
聂更阑眼睫眨了眨。
他这才想起, 白衣人的事师尊确实是知道的。
这时, 空中亮起一面水镜,光芒正一闪一闪,似是在征求主人通过。
清鸿剑尊已经坐了起来, 一挥袖,水镜已经浮现在半空。
聂更阑仍旧躺在玉榻上,见状不由半抬起身要给师尊系腰带。尽管水镜只能看到腰部以上,可他就是不想……
只是水镜那头,元千修的声音传来时含着一丝惊讶,他看到水镜里,有一个人的脑袋正伏在清鸿的腰间。
“清鸿?”
元千修面部表情忽然扭曲起来,一时间不知该表明自己的眼睛其实瞎了,其实他看不到水镜对面现在是个神情情形。
嗐,思来想去忽然装成个瞎子真是难为他了。
元千修干脆放弃,眼神不住飘忽看向水镜里埋在男人腰间的那个脑袋,“咳咳,清鸿,你何时变得这么……奔放了,这么忙还能接我的水镜。”
清鸿剑尊:“。”
元千修脸上堆起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接受任何人……”
话没说完,聂更阑从水镜中抬起身,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
元千修面上的表情更扭曲了,表情“五花八门”精彩得很,又是咳了几声,“原来是聂小道友啊,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清鸿既然这么忙,我不若晚些时候再来……”说着,就要关掉水镜。
聂更阑神色泰然自若:“宗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在尴尬的元千修转头重新看向水镜。
“弟子若是和师尊做什么事,为何会让宗主瞧见,弟子可舍不得。”聂更阑眸色平静,脸上是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
元千修一时没反应过来,清鸿剑尊已经出声:“找我何事?”
元千修试图理解方才聂更阑说的话,被清鸿这么一问顿时被打断失去了头绪,于是顺势说起正事:“如今修真界已经掀起轩然大波,处处都是非议。我刚刚才应付完那些混蛋,你知道的,不止临雾宗、药宗和春雨阁,其他大大小小宗门的传音符快把我神音峰的门槛踏破了,都在问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要灵音宗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是真的心累啊。”
元千修念叨了一大堆,这才终于问出这一趟最关心的问题:“稹肆威胁你服下的魔丹,没事吧?”
清鸿剑尊:“暂时无碍。”
“哦,那就好,还有,你说三日后要带聂小道友前往黑林山接受公审,此事可有把握?”
不等清鸿剑尊答话,元千修又道:“没把握也得有把握,我已经怼了好几个宗门的宗主,你们到时可别让我失望啊,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能帮的尽量帮。”
“我可不想到时被他们再打脸回来,你不知道扬眉吐气有多畅快,憋屈了五百年,今日是我活得最爽快的一天,哈哈哈哈。”
元千修说着说着,发现水镜里师徒俩正默默无言看着自己,于是摸了一把短须,“唔,清鸿既然暂时没事,我就先去忙了。”
聂更阑:“宗主慢走。”
元千修:“哎,好。”说罢,一挥手撤了水镜。
只是方才的场景越想越不对。至于到底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对了,方才聂小道友说了什么来着?
元千修两眼一闭,咬咬牙,算了,他想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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