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真玩大了,南嘉只想早点离开,拧了门后拉着陈祉的手出去,迎面和一伙混混模样的几个人遇上,在这里如果自知身份低微,会很自觉让路,对方不认识她,却主动避开,领头的一个更是招呼:“这不是祉爷吗,好久不见。”
嗓音粗犷,流里流气,面对陈祉时的态度又恭恭敬敬的。
“滚。”陈祉没理,握着南嘉的腕,领她往前走。
南嘉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那个人的声音熟悉,走之后冷不丁回头,和那个人对上视线。
她瞳孔发颤。
这边装潢规模精简,潮流现代科技风,木饰面墙壁透亮洁净,凹下去一排蓝色led灯管。
蓝光让人沉静,南嘉却无法冷静下来,那张带有崎岖刀疤的脸,曾深刻印在她脑海里。
是之前,毁了周今川手腕的那个刀疤。
到车上,南嘉的思维涣散。
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仿佛要看到流满水泥地的鲜红血迹。
她和陈祉矛盾的最初就是从这里产生。
十几个混混,把她和周今川团团围住。
那时候,治安没有现在这样完善,他们甚至就在老街口,逍遥无法的行凶。
周今川把她护在身后,挨了一刀,他们跪在地上,她用手捂他伤口,血止不住往外淌,她试图对外求救,从混乱的人群里,挨个认出熟悉的脸,有江朝岸和那帮兄弟,还有陈祉。
他是最后来的,在一辆烟灰色跑车上,估计嫌脏,都懒得下来,睥睨漠视众生的眼神,他是掌权者,最后撂一句,还不送去医院,等死吗,众人这才开始救人。
她差点忘了,曾经他是那样地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车里冷气足,阴嗖嗖的。
陈祉右手搭着她那边,触碰到她冰冷的指尖。
他知道她看到那个人。
他试下她的额间,“还好吗。”
今晚的意外太多。
出个门还会让她看见不该看的人。
“那个刀疤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坐牢了吗。”南嘉深呼吸。
“表现好,减刑出来了。”
她忽然抬头,眸底一片荒凉。
“和我没关系。”他一下子就猜到她想问什么,“他一个小玩意,不值得我插手。”
“那如果是江朝岸呢,是沈泊闻呢,他们如果害人,你就会保他们?”南嘉说,“我都忘了,江朝岸现在就完好无损。”
“周嘉礼,你哥的事已经处理过了。”
但她还是会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当然,这无可厚非。
给周今川捅刀子的人是刀疤,和刀疤串通的是江朝岸,江朝岸借的又是陈祉的名字。
刚开始江朝岸是想带人给周今川一点教训,毕竟他自己被周今川围堵丢人现眼,他想要报复回来。
就是没想到,刀疤那帮人被周家的对头收买,早就想对他下手,于是和江朝岸一拍即合,一个带路,一个动刀子,造成惨案。
江朝岸没想到玩大了,每次一玩大,就会把陈祉或者沈泊闻拉出来挡枪,再加上他自己没有出手,走过一圈警署后就放出来了,刀疤他们则该蹲局子的蹲局子,还有一些也被周父的势力处理了。
陈祉一字一顿:“那天不是你惹了江朝岸给你哥带来伤害,是周今川惹了别人给你带来横祸,你平安无事是应得的,他只伤一只手是他命大。”
话是如此。
可当时,周今川确确实实给她挡刀了。
南嘉避开他的手,眼睛像沉了一座山,“你是加害方,你当然可以这样说。”
远处霓虹刺啦啦照来,亮如短暂的白昼后,是死水一样无波澜,天气预报明日有雨,这时候就落下一些,小孩子的字迹似的,毫无章法,往车窗洒,声儿不大,在彼此无话间就显得格外吵。
陈祉算不算无妄之灾,他是被江朝岸叫去之后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但人现了身,锅就往他这边盖,就有她那瓶冷水的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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