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漂亮的蓝蝶,轻轻煽动翅膀,他心脏一片哗然。
直到日出,晨光照进,他送她到了之后,不急不慌退出去,没有直接走,掰过她双膝,垂眸看自己杰作。
吧台上,青釉花瓶,瓷白如她的肌,一捧淡彤色火灵鸟生机勃勃。而给她小花的养分有些多了,浇灌次数也比往常多,清晨日光一照可见轻微红,肿,也如淡彤蔷薇色,温温的晨露悬挂,他指腹轻揉两下,原先不太看得见,不知蔷薇如此娇嫩,灌时也不过分,收敛很多,怎么就这样。
“宝宝。”
预感他每次这样叫肯定没好话,南嘉背靠墙壁,不想和他反驳。
“花好漂亮。”他靠近耳际,恶劣得很,“以后能不能多给我看看。”
之前有看她只是不比现在借着光照,也没有明显的参照物。
花瓶就在旁边,南嘉抬手从中拿起一朵蔷薇,往他身上一砸,恼声:“不能……”
想凶他,说出的声音又婉转,到一半梗住,和这混蛋能说出什么道理来,较起真的话,他可能还得犟说既然能插花凭什么不能看。
陈祉接过花束,重新放回去,慢条斯理,“对我撒气好了,花是无辜的,你不是最喜欢蔷薇吗。”
她蜷腿侧坐在吧台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蔷薇。”
在他回答之前,她提前排除,“这件事连纪意欢都不知道。”
“我看到的。”他说,“学校的蔷薇花你不就挺喜欢吗。”
那是多久的事情,他连这个都能记住吗。
南嘉疑心不消,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很少,只有她一个,周今川也许知道,他曾经有意无意提起,说她身上总有蔷薇的香气,应该是学校花园里沾染的。
“你放学后每次不都走高三楼绕一下吗。”陈祉再次解释,“特意路过楼后的花园,那边种的大部分是蔷薇。”
南嘉困惑眨眼,“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特意绕一下。”
“你每天的行踪都有人跟我汇报,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把白衬衫往她身上一套,清瘦的人在男士衬衫中显得十分娇小。
他们两个争锋相对,想讨好陈祉的弟兄们自然争先恐后给他出主意,找机会,每天思忖的事就是给南嘉下套。
没告诉她的,是一开始提出这个现象的人并不是那些人,而是沈泊闻。
沈泊闻和陈祉说的话并不是单纯地汇报,而是意有所指。
每天来高三楼晃悠的妞是不是暗恋他。
兄弟之间的话往往会给彼此造成不小的影响和作用,说久了,不得不让人思考,纪意欢这个朋友,没准真的对他心怀不轨。
毕竟,她给他送过一个称心如意的生日礼物,他又向来受女生追捧,她喜欢他试图靠近这行为可太正常了。
直到她那瓶水浇灭所有的幻想,打破不切实际的猜测。
她喜欢的,不是他。
人生最大失算。
之所以给人造成这么大的失误判断,沈泊闻这狗日的功不可没,罪魁祸首。
“你也喜欢蔷薇吗。”她脑袋微微偏向于他那边侧着,“我看咱们家里有一个很大的蔷薇花房。”
不止是蔷薇花房,听vera讲,还有一个研究室,特别研究蔷薇品种,再将培育好的花种移植到花房栽种,一弄就是好些年,从半岛别墅改造时,蔷薇花园就开始建了。
这里占地面积太大,所属有的,肯定按照主人家的意愿添置,而南嘉来这边不到几个月,和她肯定没关系。
陈祉把她抱下来,去洗手间洗漱,“我不喜欢我养她干嘛。”
南嘉没穿鞋,他先将人抱过去坐着,回头把卧室的拖鞋拿来,俯身半蹲,握住细白的足踝,把拖鞋套了上去。
照顾小朋友似的,穿完鞋,把她带到盥洗台前,挤了一款牙膏。
南嘉挑三拣四,“这个味道不好闻。”
自动挤牙膏器里有三个口味,他又试了另外两种。
可算给公主伺候好了,把果香味牙膏放入她唇齿间。
她刷牙时,披散的长发凌乱在左右肩。
秉持着谁弄乱的谁来收拾原则,他顺带拿起发带给她随意束发。
第一次没扎好,给头发松散后再重新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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