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曾经说过,天下事,无不可以数字推演。
所以他那个离奇万里的猜测,并非臆想。
有他在女郎身边时,女郎……确实会睡得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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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库房后,胤奚面上不显异色,他还有要务在身,便是跟进调查射杀太学生杨丘的凶手一事。
这事不好查,现有的线索只有凶手留下的那支箭矢。若凶手是世家豢养的死士,出事后藏匿踪迹,想查他便是大海捞针。
但那日那名太学生就死在胤奚的眼前,女郎把这事交给了他办,胤奚会不遗余力。
他带着黄鲲和乙生出去查探,一日下来无果,临近申正的时候,他看看天色,吩咐二人继续带人摸查,自己赶去拨云校场。
时值秋深露重,枫叶冶红,校场里的女卫们撤走了大半,祖遂在高台上看到胤奚的身影,笑着拧开扁银酒壶喝了一口。
自从这小子来到校场习武,无论风雨,一日未曾断绝。
祖遂嘴上不说,心里是满意的。
只不过今天胤奚有些反常,来了二话不说便热身开练,使枪的路数又凶猛又急切。
就仿佛他的命不是命了,是他手里的那杆枪,他急于将它打磨得坚不可摧,杜绝丝毫折戟沉沙的可能。
谁惹他了这是?祖遂眯眼望着那道疾厉如风的身影,不禁想起他曾和这小子提过一嘴,说他过了抻展筋骨的年龄,学轻功只怕成不了。胤奚听说后,一声不吭地在两腿缠上铁砂袋,能绕着校场从早上跑到晚上。
他也能在三伏天的烈日底下,原地空翻跟头到把自己翻吐。
那些姑娘总笑这小子是个软脾气的人,殊不知,这样的人对自己才最狠哪。
胤奚用了比往常缩短一半的时间,结束今天的训练,他重重喘出一口热气,转枪插回兵械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