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宗祖最大,他们怎可行此阴损之举,毁他风水,断人香火……
“破坏成……什么样……”楚清鸢指尖掐在掌心,全身都在抖。
老仆哽咽:“掘棺曝尸,白骨、白骨混杂难分。”
楚清鸢太阳穴猛疼,腿一软跪在雪里。在脸上融化的雪珠顺着他两颊淌下去,不像是雪,而似一场极冷的寒雨。
——“阿澜,清鸢本是你教导出来的……”
——“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喝过这杯酒,恩仇皆泯……”
这是什么?
——“……我岂会明知是毒酒而饮下呢?”
——“你背叛我,我纵是死,又岂会让你好过!”
这究竟……是什么!
楚清鸢眼前殷红成片,宛如满地的血。他捂着额角拨掌在地上找寻,拂开雪却还是雪,那只是他看久了白而产生的幻觉。
“郎君你撑住。”老仆被楚清鸢的样子吓住了,上去护住他健全仅存的左手,“事已发生,郎君切勿过悲!还是先去报官,修葺坟冢要紧……”
静止须臾的楚清鸢,肩膀耸动起来。
老仆以为他在哭,却听见自家公子断断续续的笑声。
“为何,要修?”那笑声低沉狂癫。
老仆冷瘆地打个寒战,盯着转眼间噙起唇角、侧脸被雪水洗得苍白无瑕的公子,如见鬼魅。“郎、郎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