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曾一手将随氏推向时彧,太子懊恼不已。
看来眼前得罪时彧已是必然,他势必会倒戈谢翊,再不杀此人,便会有难了。
太子微弯长眸,眉眼间泛过一抹戾色。
“对于臣的女人。臣劝殿下,不要痴心妄想。”
时彧在太子的肩上稍加用力。
一股泰山压顶之势,逼得太子喘不过气来,他被迫地曲了一只膝。
只是少顷,时彧收回手,冷漠蔑视太子片刻,转身离去。
时彧出了东宫,一路加快了脚步,他不知道二皇子是否遵照约定成功从蓬莱殿解救了他的沈栖鸢,一直到询问过路宫人,得知二殿下带了一名琴师回两仪殿后,时彧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两仪殿。
沈栖鸢眼下是被安排居住在两仪殿偏殿的寝房,她正想回聆音阁收拾自己的行李,也同相处了几个月的乐师姐妹们道别。
但又怕时彧恰好过来,找不着自己。
踌躇片刻,她坐立难安。
忽听到砸门声,沈栖鸢惶惶地睁开眼,只见时彧一身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寝房中。
今日的沈栖鸢,未着面纱,露出一张如素月皎皎般的清容。
少年的眼瞳之中满是慌乱,唤了一声“沈栖鸢”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向她奔赴而来,张开双臂,用力地将她勒入自己的肩膊当中,撞了个满怀。
沈栖鸢腰身纤细,四肢更是,根本抵挡不住时彧的冲劲,他一下抱过来,差点儿将她的身子撞得四分五裂。
好在落入怀抱后,她又像一件珍贵的琉璃制品,被少年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拼凑起来。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地抱过沈栖鸢。
时彧感觉到怀中女子柔软地贴着自己的胸膛,并没有丝毫的抗拒,他的心如同一瞬被抛置云端,在不沾实地的高处,摇摇欲坠地晃。
忐忑、焦灼之中,少年放长双臂,垂下浓密的长睫。
沈栖鸢正好也抬高视线,与他四目相对。
即使是心中有了依恋,依然会彷徨。
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面庞还稚嫩着的孩子,让她有了平生第一次怦然的心动。
沈栖鸢的喜欢里,夹杂了一种隐秘的羞耻和愧怍,几乎不敢细看时彧。
时彧俯唇亲了下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沈栖鸢的唇肉,红艳艳,丰润柔软,似夏日枝头熟透的蜜桃,咬下去,丝丝清甜泛滥。
让他已尝过多回了,仍是回回欲罢不能。
少年的欲,总是来得很快,沈栖鸢渐渐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团絮棉,只能无依被时彧攥在手里,任由他的大掌,将她磋磨成任意变幻的形状。
荷塘里那一夜又重临脑海,沈栖鸢羞涩地红了双靥,陌生的悸动,让她的身子微微轻颤。
不知不觉中,汗水从皮肤里沁出,沾湿了身上的薄衫。
原来只是一次相见,彼此便会有这样熟稔的亲昵、互相的情动,沈栖鸢也很喜欢被时彧抱在怀中亲吻,如果他想要的话,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力气去抗拒。
可时彧的步骤没有往下走,他亲过他心爱的沈氏,气喘吁吁地捧住沈栖鸢的脸颊,低声道:“太子那贱人叫过你什么?”
“……”
沈栖鸢怎么也没想到,时彧第一句话就是问太子。
时彧的口吻,像极了来捉奸的正室。
因为太子妃今日怒气冲冲闯蓬莱殿,所唤她的,也是那两个字。
她简直不知该如何作答。
时彧已向她道:“滟滟?”
这两个字,是她的乳名。
被一个年纪这般小的孩子叫出来,怪是羞人。
沈栖鸢的面颊红透了,似胭脂初染,枫叶映阶,美得一刹那摇荡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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