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宫外去。
已经三日不见沈栖鸢,不知她气消了不曾。
适才他也不是故意要听见太子与叶氏的谈话,但既然听到了,时彧也忍不住怀疑,太子东宫藏娇多人,那些女子里也不少人都对他死心塌地,难道就因为太子长了一张三寸不烂的巧嘴,说得甜言蜜语,骗死人不偿命?
叶氏不会真蠢,相信谢煜的话吧?
时彧走到了丹陛之下,忍不住回头仰视了一眼。
只见太子已经抱着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太子妃,两人冰释前嫌,亲亲热热地往东宫去了。
“……”
时彧决心学以致用。
如果下流无耻就能让女人爱,他也不是不可。
时彧驾乘快马赶回伯府。
上一次让她逃脱了,时彧这次多了一个心眼,把整个伯府的下人全部召集了起来,就四面八方地围着波月阁,吃喝拉撒也均在波月阁外边,可以换岗,但不能空岗,一日十二个时辰地把这里围成铁桶。
饶是如此,时彧这次回来依然有些忐忑,被刘洪告知夫人仍在波月阁,这三日寸步未离之后,时彧总算松了口气。
但接着,另一口气又上不来了。
虽说秋狝在即,但他还没有忙到连着三日都抽不出空回来看她一眼的程度。
只是,他自作主张把她打晕了,强行留在这里,他还不知她醒来后,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有些害怕沈栖鸢仇视的怒火降临身上。
时彧屏息,长腿跨过院门,到波月阁寝居门前。
眼神吩咐左右,开门。
左右看门的人将门拉开之后,等少将军进去了,就要阖上。
时彧目光示意不必。
他回来了,便不会拘着沈栖鸢,她可以肆意走动。
伯府的人也知道少将军在外面杀敌是凶狠,可他在沈娘子面前,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时彧蹑手蹑脚地入内。
他们果然没有骗他。
这一次,沈栖鸢没有走,她果真在。
她看起来很安逸,正靠在弥勒榻上闭目安睡。
手边是她的针线簸箕,簸箕里放着做了一半的女红,锦帕上的绣样已经成形了。
时彧将帕子从针线簸箕里捞了出来。
上面绣着一头牛,和一只鸟。
牛是牛犊,鸟是雏鸟。
一个角小,一个没毛。
这不是在笑话他初生牛犊、羽毛未丰,是个幼稚鬼吗?
“……”
沈栖鸢什么时候,也会促狭人了?
时彧攥着锦帕,再看榻上睡得安闲自在、玉体横陈的女子,真想咬她。
只是时彧才一弄,双掌呵住沈栖鸢细韧的软腰,榻上的女子蓦然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没能醒神。
只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覆了下来,潜意识里知道那是时彧,她还以为是在梦中,朱色的唇幽幽地吐出一缕芬芳的热息,眉眼朦胧地轻轻唤道:“时郎。”
便是这个称呼,时彧的眼神整个耷拉了下来,霎时山雨欲来,沉晦无比。
时郎。
她从来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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