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沈栖鸢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被砸得懵了一瞬,声音也不自觉发抖了:“你……”
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
时彧扣住了她的腕骨,垂眼看向沈栖鸢红润的丰唇,声线有一丝暗哑:“这是最快的办法。沈馥之的死因,也只有在北疆才能真正解开谜团。”
顿了一下,他靠近一些,深凝着那两瓣因为害怕而不住颤抖,宛如垂挂着露珠的花苞的朱唇,再道:“其实我不在意你是忠良之后,还是奸邪之后,但是你会在意,所以,我要帮你印证这个答案。”
沈栖鸢的心跳得很快。
慌乱之中飞快地看了时彧一眼。
“等过两日,我前往南山,会安排人来陪你。”
时彧喜爱看她慌乱得像受惊小鹿般的模样。
她还他要大几岁,这又有什么,可时彧就是不喜欢,因为区区几岁的年龄差,她就在自己面前充作长辈的模样,一板一眼地教训他不成熟,所以每每看到她也露怯,他就满心暗爽,暗搓搓地想使坏,把这朵姣好无瑕的芙蕖花亲红了脸颊,看她耷拉下头羞愧又沮丧的模样。
无需有什么心理包袱,毕竟,他早就告诉她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栖鸢困惑道:“谁啊?”
时彧会安排谁来陪自己?
对方保守了秘密:“过几日就知道了。”
他拾起针线簸箕里的那条绢帕,拿给沈栖鸢看。
“解释一下。沈氏。”
突然而来的“沈氏”差点让沈栖鸢摸不着头脑,但当她看到上面的绣花图样时,沈栖鸢毕竟心虚了。
时彧哼了一声,将锦帕重新扔会簸箕里:“所以我猜得不错,这绣的大脑袋牛和没毛的鸟都是我?”
他又不高兴了。
沈栖鸢想,他自作主张用这种方式把她软禁在波月阁,这难道是什么成熟的做法?
时彧正想好好教训这个女子一番,告知她自己的厉害,只是膝上蓦地一暖,一只柔软的手掌轻盈地贴了上来。
时彧垂头看去,那只灵巧美丽的手,缓缓覆盖了他膝上的那具护膝。
没等时彧说什么,少年的颊红透之际,女子将那块护膝解开了,取了下来。
她柔情小意,替他解了一个,弯腰低眸又去解另一块。
时彧胸口一动,忽地意识到什么,只是嘴上却装模作样地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
沈栖鸢摇头,耳上的明月珰珠光也随之细细摇曳。
“这副护膝没有做好,你戴上也保护不了膝骨。你马上就要去秋狝了,还有两日的时间,给我把它补好吧。”
她语调温婉,仿佛只是寻常人家的妻子记挂将要远行的夫君,临行前密密缝着这曲折隐晦的心思。
时彧的心里起了烫意,他一把抱住了沈栖鸢,不顾两具坚硬的护甲隔在两人中间,硌得皮肉发痛。
“阿鸢。你对我真好。”
沈栖鸢受不得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唤自己“阿鸢”,她浑身上下像是顷刻间长了毛,酥痒难适。
忍了一息,她小声拒绝:“你、你别这样唤我。”
时彧偏不肯相让,她越是抗拒不肯,他就越是要步步紧逼:“那就叫你——滟滟?”
“……”
沈栖鸢咬住了红唇,在下唇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齿痕之后,她终于勉强地开了口。
“还是‘阿鸢’吧……”
已经妥协到这地步了,他喜欢叫什么,她也无力阻止。
时彧却又不甘于此,他想知道,沈栖鸢在方才唤的那声“时郎”,是指代谁。
他的上身向着沈栖鸢倾斜了一些角度,穷追不舍地问:“那你,也不要再叫我‘少将军’,或是‘时彧’,总该亲密一些,对么?”
“……”
好像,他说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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