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柏氏送来了一封书信,道是有要紧的事,要与她一道去。
沈栖鸢莫名所以,赴会后,登上了柏氏的车驾,心中微有好奇:“柏姊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还好今日时彧入宫去了,管不着伯府。
沈栖鸢心神安在,换了一身翠青芙蓉攒枝暗纹花笼裙,乌发挽上一把单刀髻,仅用一枚宝木嵌珠步摇簪固定,耳边两侧的碎发,伴随马车的颠簸,水纹般荡漾。
一束灿烂的日光沿车窗斜照而入,打落在女子纤细白腻的雪颈上,恰似明珠生晕,愈发衬得她肤光皎洁。
柏氏与沈栖鸢无话不谈,握住了沈栖鸢的腕子,轻轻斜了身子过来:“我听说,这城外野云庐里住着一名神医,专看男子肾亏阳瘘的疑难,所以我悄悄带上了夫君原先看诊的脉案,打算出城去寻他,给奚遥臣求一味神药。”
沈栖鸢喃喃:“那姊姊叫我做什么?”
那声音很轻,似微风拂动一片轻纱,轻纱撩擦过窗棂,惊动了凉夜里微薄的紫雾。
柏氏圈着沈栖鸢的腕骨紧了些,认真凝视起沈栖鸢的面容:“你上次不是还说,时彧恐有,阳精不足,肾亏隐痛的症状么?”
沈栖鸢抿了红润的唇瓣,正欲解释。
柏玉“咳”了一声,无比同情地道:“妹妹,我是真没想到,时彧才年纪这么轻,就不行了啊……那看来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绣花枕头不中用。”
她根本没给沈栖鸢一个解释的机会,接着就说起了野云庐那位妙手回春的神医,说那神医,医治了无数男科杂症,只要不是断了根,经他之手治疗的男人,没有雄风不振的。
柏玉一开始也将信将疑,以为不过是江湖术士,打着治病扶危的幌子,讹诈病人钱财。
可后来府上的周福家的容光焕发,像是得了新春,柏玉一个好奇,就把人叫来问了问,周福家的便说,她男人好些年没与她亲热过了,前不久,他上了那野云庐得了一个高人指点,不但恢复了几分青春年华的劲头,没过多久,她还怀上了。
这让柏玉十分惊奇,心忖,莫非那野云先生,当真有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她坐立不安,心里毛毛的,与其继续纠结下去,不如眼见为实,亲自去会一会那个劳什子野云先生。
她一个人去,多半有些不定神,于是唤了沈栖鸢一起。
正好之前沈栖鸢来信中宽慰她说,世上男儿多半如此,中看,但难当大用,让她不必如此戚戚。
马车已快要抵达野云庐,正在泥土松软的阔道上疾驰。
柏玉终于是口干舌燥,垂眸饮水去了。
说完了那野云先生的厉害,她这才好奇地问沈栖鸢:“妹妹,你家小时郎今日不在府中?是入宫了?”
沈栖鸢缓缓点头:“嗯。”
柏玉见她眼底略有一层淡淡的乌青之色:“昨夜里没有睡好么?”
要说这男人,不中用,却爱玩,且也有不中用的玩法。
什么棍儿杵儿的,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要弄到深更半夜不是难事。
瞧沈妹妹憔悴得,多让人意怜。
沈栖鸢两腮挂满了红晕,如胭脂初上,美艳而昳丽,这就更让柏玉笃定了心中想法了。
“这时彧,还说要与妹妹成婚呢,这还没成婚就不成个样儿了,妹妹你可千万想好了,别像姊姊似的,这守活寡的滋味可不好受。”
沈栖鸢的乌眸清婉,慢慢地“嗯”了一声。
到了野云庐,柏玉与沈栖鸢相继下车。
此时患者恰好不多,基本上都是夫人替自家郎婿来求医的。
柏玉与沈栖鸢拿了号牌在围栏外等候了片刻,先生的侍童来叫人,柏玉便与沈栖鸢一道入了内里。
万没有想到,这野云先生竟是个修道的高人,一身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这就更让柏玉深信了几分。
先生询问二位夫人:“可是家君有疾?吾观夫人年岁尚轻,家君也应当是年不过三十。”
柏玉汗颜:“正是。外子他是个读书人,平素不大爱操练,身子薄弱。”
先生道:“多久了?”
柏玉惭愧无比,在桌下,轻轻抓住了沈栖鸢的指头,才细声回道:“有四五年了。”
野云先生又转脸问沈栖鸢:“夫人呢?”
沈栖鸢不敢说,她还没成婚,就来看夫婿这种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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