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彻底看出来了,他在夹着尾巴示弱示好。
江连星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做错很多事,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拼命想展露出“师母疼疼我吧”的可怜样子,结果没想到羡泽一开始不吃他这套,他心里反倒还有点委屈起来。
她能控制得住表情,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魔域一旦暴雨就如同黄昏黑夜,屋内本来就暗,羡泽从床头拿来灯烛放在桌边,顺便看了一眼他的针线活。
……烂的要死。
顶多是能给自己缝个扣子的水平,跟弓筵月那种精细花活可是一点都比不了,还在这儿装什么勤俭持家。
羡泽“啧”了一声。
江连星抬起眼来看向她。
羡泽什么也没说,挑了下眉毛坐回去。
江连星指节粗粝的手握着针,有些窘迫起来,他越缝越慌神,最后干脆背过身去,额头冒汗一阵乱戳。
不过她调侃的目光,似乎也让氛围缓和了些,江连星稳了稳心神,与此同时也下定了决意。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路在哪里,但是他状态太不对劲了,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而且那个梦……
羡泽托着腮忽然开口道:“你昨天梦见了什么?”
江连星手一抖,针尖戳到了他的手指。
他看着手指上的血珠,回过头快速看了羡泽一眼,摇摇头:“我没……做梦。”
那个梦肯定是假的,他不信。
羡泽嘴角抬了一下,眼睛往下垂,似笑非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