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星垂下眼睛,对华粼来说羡泽失忆的那段时间不算太久,对他来说确是两辈子,甚至是更久。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我们谁都没法跟师父相比。”
华粼放下筷子,红瞳中露出惊讶:“你凭什么想跟师父相比?师父为她做了多少,陪了她多少年?你才跟羡泽相识多少年?甚至师父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她心里这么重的啊。”
江连星怔了怔,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有些抬不起头。
华粼摆弄着盘子里的叶片,托腮道:“真龙寿命那么长,若是一二十年便能对一个人情根深种,那千年岂不是要爱五十个?我没想那么多,说不定等五百年之后,我也能像师父这样,被她事事挂念就好了。”
……
屋内。
她走进去几步,就瞧见葛朔化作原型,颓丧的趴在榻上,脑袋埋在软垫里。
她靠着侧间的门框,抱着胳膊道:“怎么?拿簪子给华粼打扮的时候,没想过要是我真吃这套,你心里也会生气吗?”
葛朔没说话,只是烧焦了的鸟屁股对着她。
羡泽叹了口气:“他最清清白白,跟过去那些事都没关系,别把小华粼扯进来。”
葛朔闷声说了句什么。
羡泽没听清楚,刚要问,就看到葛朔身体抽动了一下,周身灵力波动虚弱,他也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
羡泽连忙上前,捞起这只烧焦水鸟转过身来,他眼睛紧闭,尖嘴巴已经把软垫戳出一个窝。
羡泽拍了拍他脑袋:“化作人形,这我都握不住你的手。”
葛朔闷声道:“我不要。你化作小金龙。我要我的小金龙——”
他刚说出口也觉得这要求唐突,羡泽好多年都没在他面前化作原型了。可他从软枕的缝隙里斜过眼睛,只瞧见金光一闪,两只爪子捏着他脑袋按在枕头里,她尾巴缠上来:“不许动,你已经被我捕获了。”
她化作一条没比软榻长多少的矫健金龙,缠着他的羽毛,一幅将他缠绕捕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