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星也控制着,两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相对,但彼此又都烫得不正常。
他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感觉,羡泽在很多时候对他的真实态度,都与她表现出来得截然不同,但她的情绪如镜花水月,他不敢确认。
羡泽道:“你要做我的左右手,我什么事也都不想瞒着你。你什么也都不要瞒着我。”
江连星抬眼看她,羡泽眼里是认真的。
“江连星,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帮我杀些人。这件事非你做不可。”
“好。”
羡泽露出从刚刚见到他开始的第一个笑容:“不问问?”
江连星望着她:“你说了,非我做不可。”
羡泽:“我需要你扮成魔主画鳞。”
江连星僵了一下,瞪大眼睛想要从羡泽双眸中再找寻到一些情绪。
羡泽:“在魔域眼中也只是他想要引天雷失败而失踪,没人知道他被我囚禁。我需要他的身份来跟我搭戏。”
羡泽看出他有一丝恐惧。江连星怕她会模糊他和画麟之间的区别。
她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足以让他安心,正打算抽出挤在他腹部皮肤下的手指,江连星却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拿出去,他道:“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吧。”
羡泽走出营帐的时候,转了转手腕,怎么都觉得这只手跟泡过热水似的不太对劲。
她全程说话的时候,江连星都攥着她的手腕,现在想想真不应该就这么不挣扎,但江连星偏又表情很严肃,对她的计划和建议有些提议不大认同,但问了几句细节之后又同意了。
羡泽觉得他变得成熟了很多。
呃,不止是育儿袋。虽然他从小就总是板着脸,但心性容易猜,还有点没长大似的感觉,但经历魔域的变故,特别是上次的拒绝之后,江连星忽然像个大人了……
羡泽找到了另一处营帐,里头宽敞明亮,软枕地毯齐全,她打了个响指点起暖炉,便合衣躺下,又从宝囊中取出另外十几本书,堆在床榻边,就着灯烛一边翻看,一边打哈欠,心里也在摹画着计划。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听到了叫她名字的声音,但刚喊出口又连忙压低音量,对别人比了个嘘。
羡泽嗅到了葛朔熟悉的气息,连眼皮也没有抬起,懒懒的仰倒着,只是脸颊压在西狄繁复花纹的软枕上有些疼,他手指抚了抚,偷笑起来:“压出一脸花花了。”
他抱着她到软床上,好像又抱怨了几句“不如蓬莱舒服”“咱们真该回家住”,但还是给她掖好毛毯,羡泽听到他似乎也在翻书看书的声音,便睡深了。
羡泽睡梦中,如同漂浮在宇宙中一般望着自己的金丹,余下在外的金丹碎片只剩下零星两点,但与她庞大如太阳般的金丹相比,不过星点微光。
但羡泽注意到了两团灰白色流动的云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灵海之中,这是——
羡泽接近些,就瞧见那云烟中浮现的斑斓色彩,隐隐还有许多杂乱的声音和记忆,依稀能看到有人影浮动,她在其中看到了凡人的面孔。
是……之前被她用天雷击中的“蒲临真人”?!
这二人魂灵或力量竟然化作一缕烟雾,融入金丹之中,金丹光芒微微一亮,表面起伏却。
羡泽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上一任应龙说是用天雷击中它的神鸟们,最终得以化作成年——
天雷本身便是真龙夺取力量的方式。
就是绝大多数修仙者末路的终点:成为真龙力量的一部分。
这也很可能是过去真龙扼制凡人的办法,遇见那些极其强大的修仙者,如果不用天雷的方式毁掉,很可能就会因为他们的聚集而被反攻蓬莱。
只不过有些幸运儿被天雷击中的瞬间未死,甚至通过天雷得到了真龙的助力,从而突破了境界。
这就是修仙界的食物链循环。五百年前群龙数量过多,就开始了内斗与纷争,而当真龙陨落消失之后,便到了凡人鼎盛的时代,以至于宗门遍地,彼此斗争。
那让她成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用天雷吞下足够多的……
到她醒来的时候,帐内昏暗,只剩下床头一盏灯烛,葛朔就坐在床边翻着书。他乱糟糟的头发散下来,赤裸着上半身,羡泽最近这些日子睁开眼来看到的就是他的脸颊,也看着他从受伤的消瘦,日渐恢复她记忆里的精壮模样。
只不过他翻书看不了几页就开始打哈欠。
羡泽不想叫他,就眯着眼睛瞧他。
葛朔慢慢勾起嘴角,翻了一页:“你眼睛跟俩小灯笼似的,亮的都快把我书上的字照清楚了。”
羡泽支起身子:“临海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葛朔抬起眉毛:“就多说了几句,上次在千鸿宫的时候她只是派了小龟傀儡来,多少年没见过她的本体来。就是她今天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尊上跟我认识的不一样了’。”
羡泽圈住他的腰,龙尾溜出来在毛毯下甩来甩去:“觉得我对那群‘织血’的人下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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