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苒盯着被装在玻璃罐的绿色黏液,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应该是那个人形怪物的记忆。
眼前这个生化池,以及这个叫克洛伊的实验员,应当就是怪物诞生的背景。
不过,为什么会让她看到这些呢?
褚苒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画面再次翻转。
接下来的场景切换非常迅速,或许是因为怪物本身正在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画面不断闪回。
为了获取理想的实验数据,穿着白衣的实验员戴着面罩,不断向怪物注射各种各样的物质,甚至包括人类的血液。
在持续的强烈刺激下,这滩淡绿色的液体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透明的玻璃罐中不断翻滚。
即使处于旁观视角,褚苒也能感受到这个怪物无法言说的痛苦。
但玻璃罐外,只有记录各项数据的实验员:“实验体的承受极限尚未被完全开发,继续加大刺激反应——”
与痛苦相对应的,经常出现在玻璃罐前的,是那个叫克洛伊的实验员。
他经常在深夜过来,坐到玻璃罐前,对着这滩绿色的液体喃喃自语。
有时候是在分享生活中的趣事,有时候是讲一个简单的故事,偶尔也会聊自己遇到的烦恼,就像和朋友相处那般。
逐渐具备自我意识的黏液,伸出一小截绿色的触手,攀出了玻璃罐的边缘,想要触碰克洛伊的身体。
克洛伊并没有尖叫,只是笑了下,解释道:“我可不敢碰。身为一名为炼金术师工作的穷人,我没有钱再更换手指了。”
黏液似乎听懂了,淡绿色的触手缩回去,从玻璃上慢慢滑了下去,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克洛伊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话说,我叫你汉娜怎么样?”
黏液拍了拍玻璃墙壁,似乎没有理解。
克洛伊在生活中很少有这样表达自我的机会,他只是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