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势,哪里是要在这里多等片刻。
分明是要将他们强留此处,若是他们想要在阵破之前就离开,恐怕面前这两位绝对会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虽说纯以修为和如今的状态来说,他们也未必有绝对的胜算,但肯定能让这两位平妖监的监使无法全须全尾地离开。
程祈年下意识看了一眼玄衣,想要与这位自己已经合作过多次的平妖监同僚对个眼色。却见后者一改平日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冷漠模样,颇为出神地盯着谢晏兮身形消失的方向。
程祈年小声:“玄衣?”
玄衣倏而回神,眉眼冷峻,这才看了眼元勘和满庭,随手接过瓜子,席地而坐。
看起来对元勘的安排并无异议。
玄衣都这样了,程祈年这种不擅战斗的偃师自然也只能偃旗息鼓,更何况,他的偃傀已经基本上和一堆破烂没区别了。
他长吁短叹,抱着自己的大木箱子,握着一把瓜子,坐在了玄衣旁边。
少顷,程祈年突然开口:“你嗑瓜子都不用去面罩的吗?”
玄衣捏着一颗瓜子,挑眉看过来,显然很是诧异他的多管闲事:“你偃傀都碎成渣了,不用修的吗?”
程祈年:“……”
程祈年闭嘴,抱紧自己和自己的大箱子,望着面前的沉黑树桩发呆。半晌,他干脆掏出了一个有些卷边的破本子,摸了一根炭笔,埋头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
炭笔的笔尖与纸面摩挲出一片绵延不绝的沙沙声。
*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凝辛夷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