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谢斋舲的优秀,也知道他那些优秀背后的故事。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健壮男人,被所谓的养育之恩禁锢得无法动弹。
他没有喜不喜欢,也不知道自己难不难受,只会在她很轻巧地说出苦孩子的时候,闭上眼睛咽下呜咽。
那天她在自家阳台上看到像缚地灵一样贴在银杏树下的谢斋舲,并不是她脑洞太大遐想的,那就是谢斋舲的真实状态。
他被困住了,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像昨天晚上一样,狠厉得像是要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所以难怪她会觉得他眼底什么都没有。
涂芩翻了个身,手里捏着玻璃瓶。
可能,她还有点愤怒。
涂芩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
谢斋舲还是跟每天早上一样,七点不到就进了院子,刘阿姨想上楼叫她吃早饭,走到半路被谢斋舲拦了下来,涂芩只听到隐约的说话声,刘阿姨就下楼了。
估计是想让她多睡一会。
涂芩决定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煎饼,穿好衣服下了楼。
金奎看到她眼睛就瞪圆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涂芩面不改色:“我一直在房间啊。”
金奎:“不可能!打雷的时候我还上去找你让你记得关窗,敲了半天门。”
涂芩继续面不改色:“我不想关窗,所以没开门。”
金奎:“……”
他就这样自我消化了三十秒,嘟囔了一句:“果然写东西的人脑子都奇怪,那么大的雨也不关窗……”
涂芩:“……”
真……好骗。
坐在一旁吃早饭的谢斋舲低笑一声,和涂芩对上眼,笑着跟她点点头,说:“早。”
涂芩也笑着和他很自然地打招呼:“早。”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谢斋舲昨天晚上发的那一通火在他们眼里很常见,所以也没人提。
早饭吃的是包子小米粥,包子是之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刘阿姨拿了两笼刚出炉的放上桌,又拿了个小碟子里面放了两颗烧麦放在谢斋舲面前:“就剩两个了,这个你爱吃,多吃点。”
全肉烧麦,涂芩不爱吃,但他们兄弟三人都是肉食动物,都挺爱吃的。
金奎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地去抢,没听到一样在小菜里头挑蛋皮吃。
所以其实,大家还是会安慰谢斋舲的,只是方式隐蔽。
但总归好一点,起码在他被困住的这个地方,他并不是孑然一身。
“金五呢?”涂芩吃了两个包子才发现金五不在。
他平时太安静太没存在感了,大部分时间连吃饭都不会在
桌上一起吃。
“出去一趟。”话向来很多的金奎这次的回答很反常,闪烁其词,语焉不详。
涂芩就没有再问,表情自然地喝了一口小米粥。
“金五对打架这件事很敏感,会起皮疹,严重的话气管里头也会开始肿胀。”谢斋舲却突然开口,“而且一个地方呆不久,一般起皮疹的时候就得出门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旁边的刘阿姨和金奎却张着嘴巴半天没动静。
“哥。”金奎愣了半天出声,喊了一声哥以后也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
他哥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过这些事,这些事,除了他们三兄弟和刘阿姨,连陈洪都只是一知半解。
这些事在金奎的认知里,是只有亲人才知道的事。
可他哥就这样说了出来。
对着涂芩,一个曾经去过刘凌旭葬礼的女人,他哥就这样一点隐瞒都没有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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