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逾想睡觉。
专业课这玩意,对学霸来说很有意思,但对学渣来说,无聊也是真的无聊,况且谢逾还是跨专业的学渣,沈辞念得全是听不懂的名词不了解的公式,他听得云里雾里,梦回高中课堂,没两分钟,就困得不行,讲台上的沈辞仿佛变成了重影,深奥的词汇变成了念经,绕着他的脑袋一圈圈地转来转去。
谢逾:“……学神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吗?听了两分钟,要不是我知道是困,还以为我神经病复发了。”
课堂进行大半,谢逾支撑不住,埋头睡着了。
沈辞微一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便是一顿。
谢逾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银杏,此时恰值深秋,银杏叶子尽数变为金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也染上了暖洋洋的色调,那些光晕落在他的大衣上,围巾上,还有脸颊皮肤上,勾画出细小的绒毛,毛茸茸暖乎乎的,浸满了太阳的味道。
实在是恬静的酣眠。
沈辞看着他,一时竟愣住了。
谢逾身上有种和沈辞截然不同的气质,沈辞是紧绷的,冷肃的,透着孤寒和清绝的疏离,可谢逾松弛,懒散,像在阳光底下晒太阳的大猫,舒适又惬意,让人忍不住想凑过去,在毛茸茸上呼噜一把。
沈辞看着他,忽然漫无边际地想:“要是能抱着,应该很舒服。”
他给这个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又恍然记起,他已经抱过了。
在过去的许多个夜晚,在酒店的大床上,他都和谢逾贴在一起,当时只当履行契约,可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温度却有些灼人了。
第17章 饭卡
谢逾这一觉直接睡到下课。
大学课堂有种催眠的魔力,秋日阳光正好,他一觉醒来,比酒店睡得还舒服。
就是脖子有点疼。
此时刚刚打过下课铃,课程已经结束,沈辞身边却还是围了一圈人,都拿着习题本等他讲题。
沈辞一一讲解,签字笔在纸上留下漂亮的文字,谢逾便托腮在一旁看着,等他讲完。
期末前的大学生总是有无数问题,这么一拖,便拖过了二十分钟,沈辞执笔的手微顿,稍显不安地看了眼谢逾,怕他等急了。
依谢少爷的脾气,只有别人等他,没有他等别人。
谢逾完全无所谓,他正放空大脑,将抽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安安静静等最后一个剧情。
他得当着众人的面,将沈辞强行拖出教室。
沈辞在原文也算是a大风云人物,不少人都对这性格清冷的学长心有好感,他虽然出生贫穷,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照顾奶奶,成绩也从来没落下,年年拿奖学金,学弟学妹提到他,总是钦佩的。
而原主就是要毁了这种钦佩。
谢大少自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看好学生不顺眼,尤其看沈辞这类自持清高的好学生不顺眼,他当时看着沈辞被包裹在中间,很受敬重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没等答疑完,就沉着人将人拖走了,动作粗暴,手段蛮横,原文描述,当时沈辞还戴着东西,被他一拽,险些当场跪地上。
那时,学校里本来就有很多与沈辞相关的风言风语,说他抱大腿,当鸭子的言论喧嚣尘上,原主这么一拽,直接就落实了,沈辞名誉扫地,连他的导师也有所耳闻。
沈辞导师是个古板老学究,最重名声,后头许多大项目,都有意无意避开了沈辞,让他从实验室的核心,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答疑的人群渐渐少了,系统冒头,它戳了戳谢逾:“你还不动手?”
谢逾冷静观察:“不急,再等等。”
“当着众人的面”,又没说‘众人’是多少人,十个人也是众人,二十个人是众人,那他两三个人就不是众人了?
谢逾将注意力一直放在讲台,便也没注意到,前排一直有人打量他。
韩芸芸将脸埋在课本后面,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悄咪咪地观察谢逾。
她也是课程助教,负责批改作业,来给沈辞打下手的,从谢逾跨进教室的第一刻就注意到了他:这高个帅哥脸长得俊,腿又长,还开宾利来学校,想不注意到都难。
当然,更让韩芸芸在意的,还是谢逾脖子上的围巾。
围巾料子极好,绒毛细腻,牌子是某小众奢牌,并不便宜,以韩芸芸的了解,沈师兄买不起这样的围巾,可现在师兄却和后排的帅哥戴着同款,那只能是后排帅哥买的了。
隔着教科书的遮掩,韩芸芸的手机快按出火星了。
“李越,李越!你还记得那个宾利上的大帅哥吗?帮沈师兄擦头发的那个!他今天来学校了!”
“我靠,当时惊鸿一瞥就觉得好帅,真人更帅了!”
“他还和沈师兄戴情侣围巾了!而且!而且!他还听沈师兄讲完了一整节课!!!”
“药代动力学诶!那么无聊的一节课!我都听不下去的一节课!他!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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