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被亲爹压着结婚,本来心中就有气,他什么前期准备都没做,硬来,就等着沈照求饶,他好抽身离去。可做到一半,沈照脊背上的肩胛骨用力隆起,绷的像只振翅欲飞的蝶,疼的臀尖都在抖,却硬是一言不发,服个软能要他半条命似的,硬生生将情爱演成了默剧。
和面前的沈照一模一样。
闻弦正腹诽着,又见沈照抱歉的笑了笑,他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腿,动作缓慢,一瘸一拐的去够书包,像是就打算这么走回家去。
闻弦便伸手拦住他,率先将书包捡起来,抖了抖灰,把地上的课本也塞进去。
他最先抄起一本语文,书页密密麻麻全是笔记,沈照的字和他本人一样从小好看到大,字体清俊漂亮,用笔筋骨嶙峋,跟个压不弯的竹子似的。
闻弦心道:“估摸着沈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时候,字体也能这么好看。”
他想着,将原来的话咽了,改了后半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当行善积德了。
沈照一愣,伸手来接书包,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不麻烦了。”
“行了行了,不麻烦,真不麻烦。”闻弦打断,将书包反手背好:“我家车就停前面,就200米,你走回家要走到什么时候?再说万一我走了那群混混还来,你准备再被打一顿吗?”
“……”
闻弦朝沈照伸出手:“走的了吗?走不了扶着我。”
“……”
闻弦催促:“扶着啊,太阳要下山了,我赶回家吃饭呢。”
鸡蛋灌饼才吃了一口,饿死他了。
沈照便垂了眸:“……嗯。”
他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了闻弦的胳膊,手指的灰尘蹭在雪白的校服上,便是几个印儿,沈照正要松手,闻弦拉住他,强硬的接管了大部分重量:“行了,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