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昏,口中发苦,胃也难受的厉害,沈照用没有扎针的手摸到了床头的手机,漫无目的的划开了通讯录。
他打开闻弦的通信界面,想到另一个闻弦说,要解释,要撒娇,可沈照做不来这些,他艰难的措辞,却没有一句话能付诸语言。
这时,房门再次吱嘎一声。
光亮再次照入房间,沈照一愣,看着闻弦又走了回来。
沈照:“你?”
闻弦扬了扬手中的提袋:“一天没吃饭,饿了吧,我买了点粥。”
沈照眸中欣喜一闪而过,又重新端起彬彬有礼的笑容,惯用的客套辞令脱口而出:“抱歉,耽搁你的时间……”
“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话音未落,闻弦已经出声打断,他将饭盒哐当放在床头,“你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要照顾你,这并不是耽误时间。”
“……”
说着,闻弦重新坐到沈照面前,将粥舀进碗中,执起了勺子。
闻弦:“瘦肉粥,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
说话间,他自顾自的盛起一勺,抵在了沈照唇边。
沈照垂眸:“……我可以自己来。”
他抬手想要接过勺子,被闻弦轻飘飘的按下:“右手扎着针,你想要哪只手来吃?”
沈照只得将粥含入了口中。
闻弦虽然富养长大,却意外的很会照顾人,粥温度适宜,咸口恰好中和了口中的苦味,温暖了抽搐疼痛的胃袋,他们就这么一个吃,一个喂,许久没人说话。
等一碗粥喂完,闻弦将沈照重新塞进被子,再次试探了下额头的温度:“快退烧了,今晚要在医院过夜吗?”
以他的情况,可以住院也可以回家,全看沈照自己的意愿。
沈照便微微摇了摇头。
此时,点滴已经注射完,闻弦按铃叫来护士,当针头从手背拔出,两滴鲜血溢出来,他便伸手,好好的压住了棉花。
沈照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向后艰难撑起身体,便想自行下床。
闻弦冷不丁问:“要抱吗?”
沈照迟疑了。
以他的个性,当然是做不出要闻弦抱的事情,可对方的怀抱看上去那么暖和,他稍一停顿,便可耻的点了头。
“要。”
于是,闻弦抄起他的膝弯,轻而易举的将人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很温暖,步履又极稳,沈照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中,困意又席卷了上来。
闻弦垂眸,恰好看见沈照的发顶,沈总今天没来的急打理头发,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显得柔软凌乱,闻弦轻声问:“介意说说吗?”
“……说什么?”
“你的身世,季明珠,沈季星的死。”
沈照一时没说话,似乎在小心的措辞,闻弦就脱下大衣将他裹起来,塞进后座放好了。
他启动点火汽车:“你想不想说,都可以。”
等闻弦扭转方向盘,行驶出医院,沈照才缓缓开口。
他很轻的叙述着,略沉的声线混着无人电台的大提琴,像在描述别人的故事。
闻弦听着,好几次握紧了方向盘。
等车停入地下车库,沈照恍然间清醒过来,却见闻弦打开车门,又将他抱了出来。
沈照略有些不自在:“我可以走。”
闻弦轻而易举的压住了他微不足道的挣扎:“我想抱,我不能抱吗?”
“……”
沈照呼吸一窒,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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