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第一瓣汁水爆满的橘子,轻轻抿了一口。
“出戏出圈才重要。”
“嗯。”邓惑说:“高投资的糊剧一抓一大把,别说一番是谁,观众可能连剧名都不知道。”
“纪惗,我今天想来想去,比起深情又隐忍的男主角,你更适合演这个渣男。”
她的眸子像剔透的红宝石,艶丽明亮,毫无虚伪。
“你给大众的印象一直是优秀、温柔、值得信任。”
“可你演这么一个滥情又无常的角色,会让更多人记你更深。”
她把第二瓣橘子放在他的手心。
“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给韩新河打电话,让他要么让位置要么走人。”
纪惗听出几分错觉。
他从领证那天开始,就隐约觉得她在纵容着自己。
他不肯承认这些都是自作多情。
纪惗决定专心吃橘子。
“好。我演男二。”
此刻可以功成身退,邓惑把橘肉上的白络摘干净,再度递给他时顿了几秒。
青年洗完澡以后没有吹头发,湿发坠下水珠,划过喉结,落在锁骨上。
他穿明制的样子,有不自知的贵气。
纪惗私下里会流露出很浅的脆弱感,仅仅是对她一个人。
他在父母面前言辞得体,在镜头前斯文绅士。
可现在特别性感。
睡袍松松垮垮,滑落时露出小半肩头。
因为长年适度健身,肌肉紧实内收,既有成熟男人的力量感,又保留着少年人的瘦削。
领侧盛放的紫菖蒲花衬得锁骨修长漂亮,还落了一滴水珠。
看起来很适合被舔掉。
她移开目光,喉头发干。
有毛病。她跟自己说。
别人在专心聊工作,你在乱想什么。
纪惗在专心吃橘子。
“还好啦,不酸。”他又轻快起来:“你也吃一个吗?我给你剥。”
邓惑冷静地说:“你睡袍滑下来了。”
他这才注意到,随手拉好。
邓惑起身走了,背影依旧公事公办。
纪惗在心里叹气。
她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吃橘子。
远处依稀能听见麻将翻搅的响动。
纪惗给肖沐川打电话,对方正在排位掉分。
“什么事?”
“没事,”纪惗说:“你吃橘子吗。”
肖沐川冷不丁被草丛里冒出来的盖伦秒了,大骂一声。
“还在白银五遨游呢,”纪惗凉凉道:“找个陪玩带你呗,又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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