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扮成助理跟过一段时间,说这种创伤后应激反应平时不容易唤起,更多时候需要身边的人给她安定感。”
三年前,有资方老板买通酒店,躲在她的房间里。
门从外面被卡死,长达十分钟里没有办法打开。
邓惑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圈子里会遇到这一天,耳饰和戒指都是无线报警器。
如果没有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宸姐收到警告讯号,立刻从五楼宴会厅匆匆赶上去,还被两个保安设法阻拦。
再开门时,邓惑满脸是泪,脸侧和手上都是呕吐物。
她当时特别特别心疼她,顾不上更多,两个人抱着一起哭。
“惑惑很多时候……不是演不好女主角,是抢不过愿意用任何代价去交易的人。”
宸姐说:“在贫瘠的背景里,能洁身自好还抵达现在这样的高度,她真的很棒。”
纪惗气压很低。
“再后来,惑惑开始害怕门的声音?”
“我也是去年才发现。”宸姐按着额头说:“她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对任何水和食物都不放心,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你也别太难受,好在她没出什么事,”宸姐说:“那个资方老板后来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整得很惨,已经因为经济罪入狱了,妻儿老小好像都躲去了国外。”
“只判了十年,”纪惗没有笑容:“这种人该被凌迟。”
宸姐愣了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一直都知道。”
-2-
临睡前,邓惑抱着琵琶练了两个小时,把乱糟糟的思绪捋清楚了一些。
她今天心神不宁,其实不该在化妆间呆那么久,但没得选。
“三点半了,”纪惗合上书,说:“今天下戏很晚,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
“明天上午棚景整修,可以多睡一会儿。”
邓惑摘下指套,终于肯去睡觉。
关灯前,她问:“我今天是不是怪怪的?”
“哪有,”纪惗笑道:“你一直是这样。”
邓惑这才放心了些,让黑暗彻底笼罩。
她靠着他时,很快能睡着。
被子抵着被子,像肩并着肩。
哪怕在意识逐渐消退的时刻,感觉有人陪伴在身边,也会觉得更安心一些。
她像是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发觉自己在做梦。
梦境是第三视角,画面里能看到更年轻时的自己,在宴会上给几位老板敬酒。
年轻的她已经有些乏味了,推托说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
宸姐在帮忙挡酒,从前的那个助理没跟着走,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邓惑意识到什么,很想拦住二十四岁的自己。
别回去,你别一个人走。
她发不出声音,看着年轻的她上了电梯,来到十三楼的客房。
1309的门虚虚半掩,邓惑怀疑地看着。
她刚要后退,长相朴素的保洁打开了门。
“小姐,晚上好,房间马上收完。”保洁拎着拖把,把新的厕纸和洗浴用品放到浴室。
“都弄好了,”保洁说:“床单被套都换过,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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