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群玉见自己在,众人不敢畅所欲言,便装作离开,实际上是躲在隔室里偷听。
“方才听嫂夫人提及和丰楼,那今日当真是破费了。”
有位年轻官员抬手作揖,就听得另外一位络腮胡子,喝着酒的那位开口,“你看你不知道吧,这和丰楼是孟家产业,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这位曹录事便是今日帮着群玉立契的官员,故而对这些一清二楚。
“怎么从前不曾听孟少尹说过,兄弟们可是没少去和丰楼吃酒。”又有人嚷嚷起来,话里话外却尽是羡艳。
“嗐,孟老弟年纪轻轻,哪能晓得这些,恐怕今日也是头一回知道吧。”
那位曹录事资历颇深,故而即便是在孟澜面前倚老卖老,也没人说他。
孟澜因为温厚持重,待人谦和,故而除非公事,皆是以兄弟相称。
“的确是头一回知道。”孟澜点了点头,家中庶务他从不过问,这些事情从前都是母亲和二婶在打理,家中也无人刻意声张,即便是他也常去和丰楼,都不晓得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我还记得当初是淑妃娘娘身边一个叫芸芝的女官来办的,那身段气质,起初她还不肯表露身份,我当时就看直了眼……”
话未说完,孟澜咳了两声,曹录事适时收声,也知道是自己多嘴说错话了。
“勿怪勿怪,我这人喝醉后就是有点大舌头的毛病,胡乱说的。”
等众人用过饭后,孟澜回了值房,发觉表妹在椅上坐着,心底那点疑虑消失殆尽。
他方才还想着好端端的,表妹突然送了和丰楼的酒菜来招待,惹得老曹那个大舌头酒后胡说一通。
可后来转眼一想,今日不过是表妹和老曹头一回见面,如何知道他有这个毛病。
群玉知道这则消息并非是巧合,德叔一早就派人打听了清楚,这才有了今日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宴席。
也不枉费她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总算是听到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