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是格外噎人,谢望也就懒得理她了。
没过三五日,群玉发觉常来送菜的王婆子,竹篮里还有一层竹篾编成的小玩意。
群玉心生好奇,一脸惊讶地问道:“嬷嬷每日送完菜,难道还要去市集上卖这个?”
王婆子见得了娘子青眼,诚惶诚恐的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拿给她,“娘子恕罪,奴婢也只是想补贴些家用。”
“我何时说怪你了,这都是你亲自做的?”
群玉把玩着那只蹴鞠球,在手里掂了两下。
王婆子见娘子喜欢,忙说都送给她。
谁知群玉却不肯收,非说要亲自跟着她学,舍弃了没学几日的字,央着王婆子教她编竹风车、蹴鞠球。
王婆子原先还不肯,稍有不甚,锋利的竹条就会扎破手,哪里是她这样娇贵的小娘子做得了的?
群玉却说,“我想送给孩子亲手做的。”
除了这些东西,她没有什么能留给孩子的。
话说到这一步,王婆子自然是答应了,每日送完菜后,便到院子里教娘子编小玩意。
从竹蜻蜓到竹蟋蟀,群玉编了一箩筐,谢望看到后想同她讨要,谁知群玉小气的一个都不给。
“这是给我孩子的,你多大的人了,还争这个?”
她低着头认真编着竹条,丝毫不顾及谢望的脸色很不好,连着几天都不说话。
等她终于学的差不多,见王婆子又在编花灯,便自告奋勇的说帮她编灯笼。
自打群玉迷上编这些小玩意后,好久都不与谢望吵架了,当然也不肯给他就是了。
她的借口也很能自圆其说,如今她的手变糙了不少,只怕他用不惯。
谢望知道她是故意推脱,故而一点也不惯着她。
“手不行,那就用脚。”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用稀疏平常的语气,倒是让群玉要以为,是她自己想多了。
“这……只怕不好吧。”
群玉一脸为难,羞恼地低头去看自己的白嫩脚尖。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竟然发现自己的指甲变短了,“表哥你给我剪指甲了?”
谢望眼神倒也寻常,漫不经心地说,“你睡觉不老实,不给你剪指甲,踢到我时容易划伤?”
“有这事?”群玉却是不大信,她睡相是差没错,但总不至于将脚翘他脸上吧。
“有没有的,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谢望就要解衣裳,群玉连忙制止住他,“有的有的,表哥不用再让我瞧了。”
只是到了夜里,群玉不想瞧,被他摁着头仔细看。
也……也太夸张了吧,他说的。
不就那么几道细小的划痕嘛,谁知道他那里脆弱成这样。
当然群玉心里埋怨归埋怨,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她如今肚子六个月了,愈发鼓胀的厉害,他即便是再重慾,也知道分寸。
无非就是苦了她别处罢了。
隔日群玉那双手酸的根本就抬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心思给孩子编小玩意了。
原本她每日沉迷于编这些,就连睡前都点着灯编。
竹蜻蜓竹蟋蟀满满两筐子,现在又开始编兔子灯。
她想着孩子从小到大都要玩的,一两个不经用,指不定玩几次就坏了,所以她要编得足够多,如果按照每半年换两个,她又要编到孩子上学,实在是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也不知道等她明年夏天孩子出生之前她编不编得完。
可现在谢望不许她这样熬,这些细致的手艺活本就废眼睛,她若是觉得无聊,玩一玩可以,却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上面。
群玉却没想着就此打住,眼下已是寒冬腊月,转眼就到年关了,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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