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是在翌日才知道,二皇子接下来的打算。
左右婚事推诿不掉,那就干脆好好利用,发挥最大的价值。
二皇子的这个计划和群玉先前想的倒是相差无几,在大婚之日对四皇子动手,最容易掩人耳目了。
只是依着群玉对孟淑妃的了解,她不可能没有告诉四皇子自己的身份,她们母子俩同样不好对付。
与此同时,太后跟前的锦书姑姑,借着带着太后娘娘的谢礼往六宫走了一趟。
为了顺利从尚宫局那边找出司薄司的名册,锦书便以太后娘娘需要抄经但人手不够的名义寻遍了各宫宫女。
当然钟粹宫里孟淑妃以事多繁杂,抽调不开人手的名义回绝了,只是这并不妨碍锦书与云香联系上。
锦书让人悄悄散布关于芸芝的消息,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以假乱真。
没过多久就传到云香耳朵里了,姐姐都死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在传,说她生前手脚不干净,偷盗宫人财物。
云香气愤不已,自然是想方设法也要将人揪出来,谁知道最后还真就找到了。
鱼儿咬了饵,锦书也就开始收网,主动露面表明了身份。
“如果我没猜错,你姓魏,和穆芸芝是姐妹?”
云香一脸警惕,总算是捋清事情经过,“你认识我姐姐,那为何在她死后还要扰她清静?”
锦书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说起二人认识的经过,“我和你姐姐是同乡,从前都在尚宫局里当过差,她是我最看好的接班人,直到圣上登基,依着规矩你姐姐原本是要去服侍皇后娘娘的,只是淑妃相中了她便被挑走了。”
“起初太后娘娘和淑妃关系也算得上和睦,直到皇后生下持盈公主没多久撒手人寰,从此以后太后便知道淑妃是个贪得无厌,永远也不知足的。”
回忆起往事,锦书语气悠悠,目光一转,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又道:“你姐姐当初离开的悄无声息,后来众人才知道她病死了,作为钟粹宫的大宫女,淑妃娘娘也请人给她看过说是没救了,可事实上我问过太医署里的医工,那几日根本就没有钟粹宫的人来看诊。”
云香听得泪流满面,从前姐姐送往家中的信都是报喜不报忧,说淑妃娘娘是个很好的人,平日里对下人们都大方,逢年过节都有大笔大笔的赏赐。
直到姐姐报丧的信回来,云香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身子一向康健的姐姐竟然得病去了。
从那时起,她退了亲改了母亲的姓,一心想着入宫为姐姐查明真相。
“想必你也知道,你姐姐的身子骨,壮得跟小牛犊似的,每顿连饭都能吃两碗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得了急症去世。”
又翻出这些陈年旧事,锦书也难免跟着惆怅起来。
“多谢姑姑告诉我这些,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云香入宫也有些年头了,自然知道锦书事到如今才会找到,是因为有求于自己。
“好,你依照这个时间地点,有人会等着你的。”锦书塞给她一张字条,是群玉约她在御花园碰面。
阒寂深夜,乌云蔽月,银翘刚下值回来,云香和她同住,伺候着她擦完脸,她借着倒水的功夫出去了。
银翘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不多时鼾声大起,根本就不曾发现云香不见了。
这宫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娘娘跟前体面些的宫女,也是有小宫女伺候的。
至于钟粹宫那么些宫女,银翘选中云香,还是看她有一手推拿的好手艺。
平日里娘娘享受完了,夜里她也能松快松快。
虫鸣呦呦,蝉声如沸,被夜里的凉风一吹,云香见有守卫巡视,矮身一躲藏在亭柱之后。
等人走后群玉翩然出现,她轻车熟路的将人带到一处倒座房里。
“云香,我知道你出来一趟很不容易,往后你只要看到这扇窗是开着的,就可以将消息取下来。”
“好,郡主吩咐就是。”云香没有拒绝。
群玉开门见山,“如今孟淑妃身边伺候的宫人,有哪些都是在钟粹宫待了比较久的?”
云香恭恭敬敬地回话,“旁的我不大清楚,但是银翘绝对算一个。”
她又想了想,“钟粹宫的太监总管刘宝成,好像比银翘还要早些。”
“好,这两位都是孟淑妃身边的亲近之人,若是日后能够拿到她们的证词,那就再好也不过。”
要想扳倒孟淑妃,光是有物证还不够,人证和口供同样重要。
云香冥思苦想好半天,“刘宝成倒是好说,他这人好赌,若是郡主能给他设局输得个底朝天,倒是容易拿捏,就是银翘嘛,奴婢和她认识这么些年,倒是不清楚她的软肋在何处?”
群玉自然是早有准备,将人摸得清清楚楚,“丹凤门的监门卫折戟樊荣,和银翘同一年入宫,二人暗生情愫,瞒着孟淑妃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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