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庆先祖便是看准时机,收复南诏后另立剑南、岭南两道,共同协领南诏。
湘西蛊族便是这一脉的分支,一路往北逃离,最终于隐居云梦泽,虽与外族鲜少往来,但湘西蛊族善用蛊来救人。
与之相反的苗疆蛊族则是神出鬼没,常常招摇撞骗,用蛊毒害人。
剑南、岭南两道的蛊医并不在少数,只是等他们乘车千里迢迢来到盛京,恐怕要有三月之久。
实在是太久了,高诩并不敢赌,在这期间圣上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故而高诩一封密信传于谢望,将当年随着文桢帝南下时,自己亲往湘西蛊族一事全盘托出。
谢望知晓他的意思,准他南下寻医,只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做出圣上不满忠义侯请封皇后的折子,干脆寻了个借口,说是高诩人老糊涂了,暂且在侯府养病,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出来。
如此一来原先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皆是没了动作,圣上才登基没多久,先是将舅舅英国公下了大狱,再是将有从龙之功的忠义侯高诩关了禁闭。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谓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只是高诩离京之前,到底是放心不下,去了玉佛寺一趟。
该交代的也都一一交代清楚后,也不管那人是否首肯,他便带着暗卫离开了盛京。
众人快马加鞭往黔中道,等到了离湘西最近的一座城镇弗陵,皆是入乡随俗换上当地百姓的衣裳,又佩戴各式装有驱虫草药的香囊。
弗陵地方小,贸然出现些生面孔,很难不引起当地官员的注意。
高诩并未表露身份,谎称替家中主人买药材,说是越是奇珍异宝越是能卖得出好价钱。
要说奇珍异宝,还有什么比得上湘西蛊族他们的蛊虫呢。
弗陵人对此垂涎已久,奈何湘西蛊族一脉传女不传男,即便是有幸娶了湘西蛊族出身的女子,等人怀有身孕后,若是男儿,那便是要随着父亲逐出寨子里的。
只有女儿才能够被人留下,视作血脉传承,研习蛊术。
有人自告奋勇说是可以带路,只是才进入通往寨子的林间小路,不多时便失去了方向。
高诩颇有耐心,尽管众人已经在林子里打转了三日,却一直都在观察这些迷障出现的规律。
终于在第三日晚上高诩带着人来到了寨子门口,道明来意后,高诩甚至还拿出信物,表明自己当初与湘西蛊族早有联系。
也称不上算是什么信物,不过是早已故去的老族长的半卷残书。
奈何大庆人不懂他们的语言,这本书就算是到了他手里,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如今湘西蛊族的族长名唤楚香君,接过那半卷残书后,一改先前冷漠神色,淡笑问道:“贵客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高诩见她这意思是有得谈,连忙拱手想道:“恳请族长派一位高明蛊医,为我大庆皇室解蛊。”
“不知所患何症?”楚香君爱不释手地翻着那本书,连个眼神都没空分给他。
“被贼人种入子蛊,受母蛊所控制,如今昏迷不醒已有半个多月。”
从盛京到湘西,光是路程便花费了十日,这还是高诩和暗卫们沿途换上快马赶来的。
时间紧迫,他不敢再多耽搁。
“原来是子母蛊,若是要解母蛊,倒是不难解。”楚香君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话说一半,高诩听出言外之意,愈发恭敬发问,“那若是只解……子蛊呢?”
“解母蛊只需要派出一只比它更为强大的雄蛊就行了,雄蛊虫咬死母蛊,此人方能活命,但是子蛊则是随着母蛊身死也随之去了,身种子蛊之人也没有命活。”
楚香君将解蛊之道娓娓道来,高诩眉头皱起,愈发忧心。
她复而接着开口,“至于子蛊嘛,又想不伤及种蛊之人性命,只能换蛊王取而代之。”
高诩没想到会这般麻烦,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什么是蛊王?”
“在我们湘西蛊族,每个人生来都会养一只从小陪伴着长大的蛊虫,只有最优秀的那一只才能称之为蛊王。这一代的蛊王是在我手上没错,可该怎么用要看我女儿楚榆的意思。”
“不知族长能否说动少主出手相助。”高诩心中愈发不安。
“这个,要你自己和她谈。”
答案已经告诉他,楚榆同不同意,全看高诩他们拿出何等条件。
等楚香君替高诩等人引荐后,楚榆倒是爽快的应下了,只不过她有一个条件。
“我们湘西蛊族出手救人也并非是什么人都救的,通常情况下我们只救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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