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记得很清楚,自己分明探过三皇子的鼻息,的确是没有鼻息,这点他很确定。
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种可能,上神论中有提过神有三千分身,而邪神肉身已是半神。
也就是说......
意识到飞云仙尊同归于尽的,只是邪神的其中一个分身,梁景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冷汗。
他看向琢光长老,想要安慰师尊,又觉得此刻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琢光长老显然比他更早反应过来,她抱着飞云仙尊的尸首,脊背被彻底压弯,泣不成声......
然而祸不单行,当琢光长老和梁景振作起来,准备去皇城的牢房里救出沈以衍时,却撞见了邪修派的大祭司。
邪修派的大祭司正在皇城门口:“琢光前辈,请回吧,天心派的大弟子可不在皇城。”
他说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浑浊的眼球中古井无波,像是真的无欲无求。
可一个试图复活邪神力量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欲无求?
真的无欲无求的人,倒是死在了这雷劫之下。
感受着背后师兄冰冷的体温,琢光只觉得讽刺。
她冷笑了一声,看着邪修派大祭司的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嘲弄:“若我说这牢房,我们师徒二人必须要闯一闯,你又待如何?”
大祭司的语气十分平静:“那就要看二位的本事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盾牌,没过多久盾牌就被无限放大,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盾牌。
这是神器排名19的灵盾,同时也是沈以衍结了契约的神器,这灵盾他从来随身携带,从不假手于人。
“还说我们天心派的弟子不在这皇城之中,大祭司如今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了。”
琢光长老的话里不免透露出她滔天的愤怒,其中还有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担忧。
事已至此,大祭司倒也懒得装了:“人的确是我抓的,在他进城之时,老夫便震碎了他的心脉,把他压入了地牢之中每日都要受着鞭刑之苦。”
说这话时,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得意,还有拿捏人心时的痛快。
受师哥陨灭的刺激,琢光长老恨透了邪修,她看着眼前的邪修派大祭司,二话不说,趁他懈怠直接执剑戳瞎了他一只眼。
大祭司捂住正在流血的一边眼球,痛苦到跪地哀嚎不止。
大祭司大乘期修为,两人又各自受了伤,还背着飞云仙尊的尸首,不宜正面碰上。
琢光长老仍保留了一丝理智,带着梁景启动了转移阵法,想要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就在阵法快成的那一瞬间,琢光长老被身后的大祭司的暗器飞镖直接斩断了心脉,一瞬间献血似泉涌。
梁景被仇恨缠身,试图从阵法中跳出来和大祭司决一死战,却被将死的琢光长老强硬摁住,用最后一丝灵力为他启动了转移阵法。
“景儿,师父不需要你为我复仇,好好活着......”
隔着法阵的白光,梁景看到大祭司的飞镖一个来回,师尊琢光长老身首异处。
“师尊!!!!!!”梁景目眦欲裂,一滴血泪从眼尾滑落,滴在了天心派内门弟子专有的云朵服饰上。
白光乍现又消失,转移阵法将他传送到了皇城外的一处荒郊野岭。
荒凉的郊外,梁景一个人颓坐在地上,捂面痛哭。
先是飞云仙尊,再是师尊琢光长老,接二连三的变故,几乎没有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长老在他面前先后被杀害。
这种痛,让他觉得身体在膨胀,也让他想到了当初在观星殿上,那个跪地求援的天衍宗弟子。
当时只觉得同情,入局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此时的梁景早已心如死灰,只有救出沈以衍这件事还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
同时,皇城牢房。
牢房内的狱卒在例行拷打过沈以衍后,便离开了。整个牢房又只剩下沈以衍和霁遥二人。
沈以衍仍旧被缚神链禁锢在铁牢之中,一旁的霁遥却因为名义上是公主,只有一条铁链做做样子束缚住她。
沈以衍的勃颈间全都是血痕,他却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坐在角落里用神识关注着洛南书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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