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帝拿过军报自己又看了一遍,看完直接砸在地上:“一个两个,这是跟朕耍心眼呢。”
太子:“是啊,大宣自打建国以来,虽说小灾小患不断,可大体上也算安安稳稳,全都赶在这个时候出事,儿臣也以为非同寻常。”
“父皇,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将阿桶的消息传了出去?”
承武帝冷哼一声:“想都不用想,定然是的。”
承武帝越想越气,气得耳朵嗡嗡作响,他伸手按住耳根慢慢揉着:“朕明明叫梁泉盯紧各宫,竟然还叫人把消息给送了出去,朕还真不知道是要夸你这些兄弟们厉害,还是朕老了,不顶用了。”
听出承武帝话语中的火气和挫败,太子忙宽慰:“父皇,皇宫之中,不算各宫主子,光是宫女和太监就有万余人,可梁泉手底下才几百人,暗卫们再能干,再盯得紧,也总有疏忽的时候。”
承武帝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太子试探着问:“老四那里,如何答复?”
承武帝面露倦意:“你拿主意吧。”
太子斟酌着措辞:“那儿臣先以恶人之心推测这件事。”
见太子说话又小心翼翼,承武帝叹气:“老大,在朕面前,要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总是绕弯子,听得朕心累。”
太子点头应是,忧心道:“儿臣以为,黔州这番流寇作乱,兴许和老四无关,也兴许和他有关。若此事背后有老四的手笔,那么他的目的显然是为了不回京城。”
“不想回京城,那就是心里有鬼。”承武帝气得拍桌:“狼子野心。”
太子:“儿臣以为,若此时逼他,那流寇屠杀百姓之事,怕是又要发生,且下一次,怕是不止那百十来人,不如让他暂且留在封地。”
承武帝沉默片刻,平复怒火:“你的顾虑朕知道,可你想过没有,老二以邬剌人进犯为由,拒不回京,老四以流寇为借口,也不回京,若是朕都允了,那想必老三,老六,老十他们几个也会有样学样,你说到时怎么办?”
太子为难,叹了口气:“儿臣也有这番顾虑。”
承武帝:“这样,你替朕草拟一份旨意,明面上允他暂缓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