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白刚走出书房,身后就传来一阵重物扫地的声音。
周沅白脚步一顿,仅是停留两秒,就径直朝府外的方向走去。
至于母亲那边,自有父亲前去安抚。
信阳侯府东侧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影召挑开车帘,周沅白弯腰钻了进去,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立即就挣开了眼睛,轻笑道:“我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皇叔发怒的声音呢。”
周鸿津的书房离东侧门的距离足够远,压根就听不见,他这么说只是调侃罢了。
“表哥说笑了。”周沅白没什么表情地回复。
太子轻啧一声:“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脾气怎得还是这么臭?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周沅白毫不客气地反击:“表哥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太子瞧着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显出几分诡秘。
马车缓缓前行,寂静的夜里唯有车轮滚滚声。
太子撑着侧脸,目光落在车窗外闪过的街景,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信阳还真是个好地方,繁华程度不失京城呢。”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沅白便装作没有听见,神色淡淡,上位者多猜忌,这一点从刚见面时,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刺杀便能知道,可惜他的计划落了空。
缄默几秒,太子侧眸看向周沅白,对方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叫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你为何要将你辛辛苦苦建立的商会冠以他国之名?着实令本殿下不解。”
周沅白睫羽半垂,道:“随便取的。”
“……”
太子沉默几息,忽地大声笑了起来,在黑夜之中格外刺耳。
“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有趣。”
“嗯,一定。”
闻言,太子的眼底倏然闪过一丝幽光。
*
蒋南絮看着仍然在有条不紊装饰府宅的下人们,心情难掩复杂。
明日就是婚礼了,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周沅白。
她去找过海棠,也去了拍卖行找过宸风,可是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没人知道周沅白现在在哪儿,也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婚礼前夕,却没有新郎。
蒋南絮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就当她走神的时候,她听到昊林欢快的声音响起:“娘亲,海棠姐姐来送最后的婚服了。”
蒋南絮抬眼看过去,就瞧见牵着昊林进入院门的海棠,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装着大红色婚服托盘的侍女。
“昊林,你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娘亲去换衣服。”蒋南絮支开昊林,便带着海棠进入了屋子,一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地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海棠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蒋南絮神色瞬间黯淡下去,这种时候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海棠适时转移话题道:“请蒋娘子试试婚服合不合身,要是有穿着不舒服的地方,还能让绣娘改改。”
蒋南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跟着侍女去试婚服了。
婚服繁琐复杂,由十几名绣娘没日没夜地赶制,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穿戴也需得几个人帮忙,才能将婚服完美上身。
侍女看着眼前的美人,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忍不住建议道:“蒋娘子,要不要把妆容也加上?”
虽然在她脸上什么样的妆容都会好看,但是嫁人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当然需要以最美的姿态来迎接。
要是妆容和婚服不适配,还能够做出调整。
其他几个侍女也忍不住附和道,蒋南絮听着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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