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这么久,很厉害。”
这一句弦汐是发自内心说的。
他们树木,都以活得久为荣。
但玄濯依旧没转过身来,反而还愈加不高兴了。
弦汐拿他没办法。
她嘴笨,实在不会说话,只好主动往玄濯那边挪了挪,抱住他:“对不起嘛,我以后不说你年纪大了。”
玄濯:“……”
安静等了片刻,玄濯还是没动,弦汐失望地收了手,退回去,留给他生气的空间。
正好她也睡一会。
然而眼皮刚合上,玄濯就转了过来。
她还没睁开眼,就听玄濯低沉的嗓音:
“我这个年纪在龙族,风华正茂。”
“哈哈。”
弦汐还以为他在玩笑,轻快地笑了两声,一睁眼却发现玄濯面无表情。
他好像是认真的。
弦汐僵了下,立马正色:“原来是这样。”
“……”
“……”
玄濯英挺的面容微微扭曲,极慢地磨着后槽牙。
良久。
“转过去。”
“哦。”
弦汐转过身,换成她背对他。
玄濯自己调理了一阵工夫,气性勉强消下去些,颇为粗鲁地把弦汐又抱进怀里。
感受着他略重的气息,弦汐惶惶少顷,想了个话题:“玄濯,你过生辰,天宫是不是会宴请九洲四海,连开七天宴席,三千仙娥撒花献舞,六合八方普生同庆?”
玄濯哼笑一声:“什么东西,你话本看多了吧。”
弦汐心想书上果然夸……
“哪有那么寒酸。”
“……”
——
山顶,云雾飘渺,晨钟鸣响。
弦汐迷迷瞪瞪地掀开眼皮,准备下床穿衣。
然而上身刚起来一点,环在腰间的手臂便是一紧,将她又拽了回来。
“去哪?”玄濯闭着眼问。
弦汐:“去学堂。”
玄濯皱起眉:“怎么还去学堂?不是说到了金丹期就不用去了吗?”
“还是要去的……”见他不悦,弦汐弱弱道:“我该学的功课,都还没学完。”
“啧。”玄濯道:“别去了,想学什么我教你。”
“这怎么行。”弦汐看看窗外天色,推推他修长的手臂,“玄濯,快放手,我要迟到了。”
“……”玄濯总算睁开了眼,问她:“你这功课还得学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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