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桀点头说好,随后强行拖走失神的苍璃。
玄濯仰头望了会天,又是一叹,步履微沉地迈进房间,观察一番房内此时堪称惨烈的景象。
芳华少女安详躺在地面,松开的手中半握古铜剑柄,白缎般的细颈上剑痕深重,鲜红血液汩汩溢出,与大红色喜袍不分彼此地混在一起。
微隆的小腹中,还有一个随她一起逝去的幼小生命。
凄美哀伤,令人嗟叹。
玄濯细观尸体少顷,目光又扫向四周。
墙角三足小香几上的香炉还在徐徐燃香。
他闻了闻,只是普通香料,没有异样。
地毯上也有些脚印,走势整齐,深浅相当,看大小和花纹,应当也都是姑娘家留下的。
上面的花纹只有两个样式,出于严谨考虑,玄濯还是对比了下玉雪鞋底,和其中一个确实对得上。
那另一个只能是侍女的了。
玄濯找了个宽敞屋子,命人喊来今日进出过玉雪房间的侍女。
没多久,便进来二十多个衣着发饰相同的年轻姑娘。
一一盘问过后,玄濯并没从她们的言辞里挑出错,于是又挨个搜了记忆。
同样,一无所获。
唯有一个,有段记忆不太对劲。
玄濯停在那个侍女身前,问:“半个时辰前,你受命去后厨拿一个新杯子,我见你动作还算麻利,只是路上跟人聊了两三句,后来却被领班斥责手脚太慢。你可有想过原因?”
侍女垂着头,满面惶恐:“……许是那个杯子为贵人急用,奴婢不该跟那个姐姐多嘴聊天,耽误时辰。”
这解释算有几分合理。
可换个杯子,又能有多急?区区几句话的功夫,至于让那领班焦躁成那样吗?
玄濯怀疑间正欲再问,却见随身侍从急匆匆跑来,低道:“殿下,不知哪个走漏了消息,老族长……现下正在公主房间里。”
抱着公主痛哭流涕。
玄濯半晌没吱声,转过身,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长长一声叹。
——
“雪兔那边,如何了?”
祖伊落下一枚白棋。
玄濯紧随之落下黑子:“准备携全族上天界,跪在天宫门口讨说法。”
“倒是符合他们胆小畏战的天性。”祖伊执子思忖,“但凡换个胆子大的,这会儿就该煽动亲族上天讨伐了。”
玄濯:“我是没法子了,要不就把苍璃剁成三块喂兔子吧。”
祖伊稍一拜手:“我姑且把他关在天牢反省着。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那个小兔子公主也是,为了这么点事还能自刎,这种小家子气果然不适合做正妃。”
“人都没了,还说这些干嘛。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吧。”
祖伊落下一子,随意道:“要处理也好处理,就看你这个做哥哥的愿不愿意了。”
玄濯略微抬眼:“什么意思?”
祖伊直视他:“你去跟涂山庾成婚吧。
“……”
“天族这回不占理,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但若是妖尊发话,那他们就不得不听了。”
玄濯把棋子一抛,“您老人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脸红吗?让我靠成婚压事?”
祖伊叹了声:“这事儿是憋气点,但你也别不高兴,左右你又不吃亏,既能保住你弟弟,又能白得个漂亮媳妇,多好?”
玄濯沉沉道:“我既不缺弟弟也不缺媳妇,少个弟弟对我来说还更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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