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汐既然可以真心对他,那他也可以真心对待弦汐,又有什么好警惕或看不起她的。
他能跟她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反复如此,日思夜想,玄濯后悔到了极点,便想回清漪宗找弦汐好生说说话。
可回了清漪宗他才知道弦汐已经走了。
打听到弦汐都经历了什么的时候,玄濯内心多少是愧疚的,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此一来弦汐就能提前住进龙宫跟他过了,他日后给她好吃好喝供着,金尊玉贵养着,怎么不比在那破山疙瘩里强多了。
于是他就用了些小花招,把拉车的马偷摸换成自己的,再布个幻境出来,一路把马车引到了海底龙宫。
他本意是想和和气气哄好弦汐的,然而看现下这状态,弦汐大抵短时间内不会原谅他。
玄濯微微吸气,将语气缓和下来,轻声细语对弦汐道:“当情人……当情人没什么的,我又不会对你不好。你就当我们还在清漪宗的院子里,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弦汐没敢说话,但那写满不愿意的湿眸里,缓缓滑下一滴泪。
玄濯语气不禁又放软三分:“你还在记恨我上次对你做的事对不对?上次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一时气上头对你做了那样的事,说了那样的话,其实我并没有真的那么想,你就忘……别记在心里了吧,我以后不会那么对你了。”
他也有点没脸说让弦汐忘掉。
继而他又理直气壮道:“但那件事也是你的错,要是你打一开始就拒绝那小子,我又怎么会生气,是你背叛我在先。”
弦汐微微愠怒:“你,把我当情人,当玩儿的,凭什么提背叛忠诚。”
“我把你当什么你都不能背叛我!”玄濯抓紧了她。
“殿下。”
忽有宫人来报,“戏班已在门外候着了。”
玄濯现在哪有心思看什么戏,直接烦躁地一挥袖:“让他们滚,今天不用演了。”
宫人习以为常:“是。”
待宫人退下,玄濯死死盯着弦汐。
——软话说尽还是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他对弦汐一字一顿道:“不管你乐不乐意,从今往后你都得在这里待着了。”
言讫,他半拖半抱着弦汐走出白玉台。
弦汐拼命挣着他的手,“我不跟你走,我要出去,我还得去楚箫师兄的医——”
玄濯怒然:“楚什么楚!你还真想在他那过苦日子啊?你是我的人,不许做那种下贱活儿!”
弦汐很是不高兴:“我不是你的!”
玄濯也不继续跟她争口舌之快,一路将她拽进寝殿甩到床上,冷道:“这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熟悉熟悉。”
弦汐起来就要跑,却又被跪上床的玄濯摁住动弹不得。
这眼熟的场景,令弦汐不由想起那夜凌迟般痛苦漫长的经历。
所有反抗的力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只觉浑身发冷,甚至隐隐颤抖起来,衣衫下的单薄身躯泌出涔涔冷汗。
看出她的异样,玄濯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僵,“……我说过,不会再那么对你。”
可弦汐此刻心底只剩下恐惧。
她哽咽着,试图唤醒他们之间那一点温馨的过往情分:“玄濯……师兄……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在这里……”
她悲伤的神色刺痛了玄濯的眼,玄濯握着她腕子的手渐渐无力,松开。
他沉默地站起身,往门口走。
弦汐以为他要就此放过她,正要也跟着往外走的时候,玄濯却道:“你再敢往前踏一步,我就用链子把你拴起来,让你连床都下不去。”
弦汐顿时驻足。她看着玄濯的背影,急得跺脚,几乎是绝望地揪住他袖子:“师兄,师兄,你放我走……”
玄濯回头看了她一眼。
看到弦汐哭,他心里也难受。
可那又如何呢,他总不能放弦汐离开他。
他想让弦汐在他身边,弦汐就得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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