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濯一哽,霎时挺直身板:“怎么可能!我玄濯这辈子就没有过‘输’这个字!喝个酒而已,这六百多年我就没遇着谁能喝过我的!”
弦汐配合地拖长嗓音:“哦——好厉害呀。”
玄濯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强行让自己充满底气,转头对苍璃道:“老三,你在旁边替我们看着,看看谁先醉倒。”
苍璃没想到还能凑上这么大个热闹,当即点头如捣蒜:“好嘞!”
回了屋,弦汐、玄濯还有苍璃各坐一边,宫人搬出全部酒坛,将夜光杯在桌子上呈两列排开,每列各五十杯,喝完一杯倒一杯,保证中间不间断。
弦汐跟玄濯对望一眼,面上皆挂着笑,气氛却隐隐透着些硝烟弥漫的紧张。
伴随苍璃一声“开始”落下,两人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杯,优雅又不失速度地接连饮下。
一个接一个碧绿夜光杯被宫人收回至桌尾,再度斟满后又被传送向前,不久便空了几个酒坛。
玄濯一面喝,一面偷偷瞄着弦汐,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本以为弦汐一杯就会倒,可现下这都多少杯了,怎么连一点醉的苗头都看不出来?
生平第一次,于喝酒一事上,玄濯感到有些慌。
数杯下肚,弦汐莹白的面颊慢慢泛起些红,衣衫内里也被香汗微微打湿——那是真的香汗,浸着香叶天竺葵花香的酒液宛如汗水般从肌肤下细密渗出,与原本的体香纠缠在一起,散发着馥郁而又勾魂摄魄的甜美气息。
原本这气息尚能被繁重的华服掩盖一二,可服侍在侧的宫娥以为她热了,上前替她挽起了宽袖。
霎时间,白嫩纤长的臂膀与浓郁香气一道外泄而出,勾得邻座两人眼睛都移不开。
苍璃咽了咽口水,从衣领中抽出一张帕子,手一抖,险些掉了,他又忙不迭拿稳,递到弦汐面前:“嫂子,你都喝出汗了,我给你擦擦……”
帕子伸到一半,“啪”一下被玄濯打掉。玄濯狠狠剜他一眼,自己往弦汐那边凑了凑,伸手想抱她,“弦汐……”
弦汐目光仍是清明的,含笑道:“想认输了?”
玄濯动作一顿,不服输的劲儿登时压倒欲望占据大脑,他瞬间严肃起来:“才没有!”旋即又仰头灌了一杯。
弦汐慢悠悠地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