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
玄濯无波无澜:“治治你那自作多情过度导致的癔症,都严重到影响你正常生活了。”
“……”
白奕额角一跳,不觉咬紧了腮帮,他正要出言反击几句,玄濯却已走远了。
——
弦汐还是第一次去剑宗。
也是第一次去清漪宗以外的仙门。
剑宗矗于壁立千仞的山崖顶,弦汐费了些时间找到正门,向守门弟子说明来意。
如今六界内几乎没人不认得弦汐,守门弟子确认过她身份后,连忙跑去通报宗主,随即毕恭毕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宗主夫妇十分热情地提出要陪同弦汐在门内来场一日游,弦汐笑着婉拒,只问:谢澄在吗?
夫妇俩面面相觑,显见有些不自然:“他在的,娘娘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们也知道谢澄仍牵挂着弦汐。若是让两人见面,谢澄难保不会对已是太子妃的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看出宗主夫妇的担忧,弦汐故作轻松道:“当年一战过后,我对谢公子印象深刻,前日看到他为剑宗上下祈福,便想来跟他见个面,叙叙旧。”她笑笑,“不会很久,就说几句话。”
宗主忙让她别客气,而后带她去到侧峰崖边的阁楼。
“他平时就在这里练剑,这会儿应该是在阁内休息,我去叫他。”
他让弦汐先在阁楼外的藤椅上稍等片刻,自己进阁招呼谢澄。
弦汐环顾四下,葱郁茂林间尽是剑气留下的锋利痕迹,却又不显杂乱,反而如同被修剪过一般利落规整,清风瑟瑟穿林而过,撞叶声萧萧。
看得出,挥剑之人功底深厚。
背后响起窸窣的脚步声,弦汐回首望去,恰巧与神色彷徨的谢澄对上视线。
弦汐不由愣住。
上次见到谢澄,他尚且是少年,张扬而又意气风发,走路都是疾跑般的蹦跳跃动。
整个人明然阳光,虎虎生风。
如今的他却已将锐气尽数敛进眉宇间,沉进眼眸底,周身散发着阅尽千帆后稳重自持的气度,仿似岁月长河涛涛奔腾时积淀下的深厚泥沙。
——沧海桑田。
弦汐明确体会到了这个词的意思。
两厢久久不语,是弦汐先打破寂静:“谢公子,好久不见。”
谢澄混沌的目光这才恢复少许清明。他咳了两声,扯扯嘴角:“好久不见……弦汐。”
宗主夫妇自觉走远,为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弦汐拍拍身侧位置:“过来坐呀。”
这话听着,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谢澄却浑然不觉,无措地站了会,挪步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看上去有些紧绷。
弦汐感叹道:“咱们多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二十年?”
“二十三年,另两个月十四天。”谢澄说。
弦汐讶异了下:“你记得好清楚。”
谢澄笑了笑。
“……”弦汐轻轻揭过这个话题:“近来还好吗?”
“挺好的。”谢澄简短回答一句,答完之后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利于话题延续,于是反问:“你呢?还好吗?”
“我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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