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道:“我和他虽是敌人,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纯粹的仇恨,只是说,都有望于天下,因此而争斗罢了。”
“他这一次退去,你就暂且留在我这里。”
“当然,使唤起你们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
陈文冕道:“你麾下麒麟军精锐只能算是三万,安西军的基础,是投身入你麾下不过数月的西域六十余城的联军,根基不稳,决不能和苍狼卫相提并论。”
“将五万苍狼卫给我,不怕我手中握着不逊于你的兵权,在此作乱吗?”
李观一看他:“你会吗?”
陈文冕不能回答。
他这样秉性的人,是做不出那样事情的。
李观一往前走过数步,伸出手徐劈在陈文冕的脖子上,袖袍翻卷,道:“今日就当做我已斩你一刀,你的头颅和性命,就暂且寄放在你的脖子上了。”
“若你作乱。”
“免你一死。”
桌案上,灯柱晃动,绯色战袍的秦武侯离开。
一身白袍的陈文冕垂眸安坐。
李观一转身走出这里,外面寒气扑面,酒意散去,他双手环抱,袖袍垂落,看着天边月出于云海,照亮四方苍茫,懒洋洋想着。
这般天下,当真壮阔,却也当真——
苦啊。
他伸出手,狼王传递给他的那一道神韵似在五根手指之间流转纠缠,变化流转,这是武道传说的方向,而且和钓鲸客的阵法,和道宗的玄妙,以及太姥爷慕容龙图之剑都不同。
兵家战阵,显赫威荣。
但是却更为凶狠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