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斩下来。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反倒是继续绵延下去,在这城中百姓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而那位狼王,只每日里,纵酒高歌,弹剑赏风,兴致起来,便率十几个骑兵前去城池前潇洒。
一张弓,一壶箭,就有城防之人,被射穿咽喉,眉心,翻倒下来死去,犹如阎王点名。
知道要攻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城。
知道狼王会来,不知道哪一个人会死。
这种持续性的不确定,远远比起真正的强攻,更为让人恐惧,化作一股一股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让城中百姓,日日难安。
这一日,狼王复又射猎回归,到了本营之中,随手将弓箭都扔出去,翻身下马,提起茶壶,就大口饮水,他军中,却也已不见了那老和尚。
只有随他而来的谋臣东方辰,狼王活动身体,看着远处的城池,出了一会儿神,微笑道:“我们的时间,大概是不多了啊,先生。”
东方辰回答道:“这里毕竟是应国之内,应国国力强悍,就算是各部开战,在都城受到威胁的时候,其他城池也能够不顾一切地拉出一支军队吧。”
“如今,四方都来援助,各路城池,不同的城主,再加上他们那些个良莠不齐的大军,数量恐怕已是我军数倍乃至于十倍,彼时大军合围,我们当真是一个都没法活着出去了。”
这位狼王的谋士笑着说这些话,但是却没有什么恐惧。
天下乱世有两种人。
一种活着是为了继续活下去。
一种活着是为了有朝一日轰轰烈烈地死去。
东方辰这样的人,就属于第二种,狼王伸出手烤火,道:“这一段时日里,先生觉得,这城如何?”
东方辰回答道:“天下雄城魁伟,虽然不如镇北城,西意城,以及那鲁有先新铸的雄关,不是那种连入城都有内外两重城关,四面八方皆是城楼的布置,却也极为难以攻克。”
“墨家机关里侠墨一脉的机关术,兵家的防守布置,都极为扎实,城中的人口众多,粮草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