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饱喝足,赵诚才说:“我连着几日没睡,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章奎:“你是没事了,朝中可更麻烦了。”
林汝为叹气:“康渤这事,真是处的不好。”
赵诚看他一眼,没说话。
赵吉:“康渤是小事,书生之死本就和他无关,抓人放人,当初都是有条陈签字的,那几个书生也是滋事太久。栽赃嫁祸实在明显,康渤当晚不可能杀人。”
林汝为却说:“话是这么说,但现场证据就摆在那里,也不排除买凶杀人。”
赵诚只是静静听着,林汝为这么说,难不成是林副相的态度已经偏向这个了?
林相可是关西人,跟随官家脚步,不应该如此急于下定论才是。
偏偏为何急着表态要用康渤平息了这场风波?
康渤固然只是一个小吏,但也是个铁骨汉子,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搅进风雨中,立刻变得微不足道。
章奎:“话不可这么说,范德还在调查中,并未有任何不利康渤的证据出现。”
林汝为却大胆说;“若不然东南学子和那些人闹起来,怎么办?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秋粮还收不收了?今年河东能不能安生过冬?这都是麻烦。”
章奎哑口无言。
赵吉皱眉想反驳几句,但又没张嘴,因为他看到赵诚已经扭头看着窗外,有些不耐烦听了。
他随着赵诚目光看出去,对面游廊的人围着一个小孩,小女孩正蒙着眼睛四处捉人,他笑了下,赵诚则是静静看着对面,仿佛对房间里说什么一点都不在乎。
等林汝为说完,赵诚回头才说:“是挺麻烦的。”
章奎:“朝政是朝政,人命是人命。康渤既然屡次抓人又放人,那就是根本没有杀人动机,至于几句口角,算不得证据。”
赵吉;“再等等吧,今日才大考结束,事情还不明朗。”
几个人一想也是,就改口聊起了其他的。
杜从宜午饭后看了一圈加班的银屏,银屏的菊花系列已经快完成了,她真是天生的簪娘,一双巧手随意摆弄。
目前最得力的徒弟是青桃,剩下的几个徒弟都还在学习中,青杏还在练习阶段,做小的绒花。
青雀已经放弃了,目前在厨房里深耕,试图做出一些耀眼的成绩。
新进来的六个小孩杜从宜连名字都没记住,来安指着穿桃红衣服的说,这个叫金玉,她会做针线,跟着银屏和青桃学配色。剩下几个手艺不如他们。
中途休息时间,正好赵昭月找五嫂玩,邹氏拘她要练女红,她不想做针线,就闹着要跟杜从宜学画,反正只要进了五哥院子里,就是她撒欢的时候,这会儿蒙着眼睛在院子里捉猫猫。
等玩累了就躺在罗汉床上和杜从宜撒娇;“五嫂,你能不能和母亲说,别让我学女戒和女红了,我真的学不会,二姐姐当初就没学。”
杜从宜问:“那你想学什么?”
“学五嫂一样,画好看的画,学做漂亮的绒花呀,还能学做花灯,学做……”
她想了好一会儿:“反正就是做我想做的。”
来安笑着说;“不是已经在学画了吗?”
“爹爹说,我不能随意出门。”
她有点不高兴了。
杜从宜和来安对视一眼,“今日惠安做了炸鲜奶,快去尝尝。”
赵昭月最爱吃这个,听了眼睛一亮就冲厨房去了,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我能让母亲尝尝吗?”
杜从宜:“当然可以,那你和惠安说说,让她多做一些,带回去给你母亲,大嫂、二嫂、你九哥都尝尝。”
赵昭月却说:“我只给母亲和九哥尝尝,她们要吃,就来找五嫂好了。”
说完就走了。
杜从宜听的叹气,不要小看小孩子,有时候聪明的令人惊讶,对自己的亲人都会袒护。赵昭月平日里爱玩爱热闹,但知道母亲和哥哥的人情她能欠,另外两位嫂嫂的人情,不归她。
可能在她心里,只有母亲和九哥是亲人。
等人走后,来安说:“那边好像散场了。”
杜从宜瞧了眼,只说:“结束了他自己回回来,不用打扰,让云雀去换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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